他还没说完,容不渔空着的手就抓着他的小臂晃了晃,小声撒娇道:“师父先尝尝啊,就吃一口。”
夙有商受不了他这样撒娇,只好低头咬了一颗。
他嚼了两下,容不渔问道:“好吃吗”
夙有商将核吐在一旁,笑道:“还成。”
容不渔这才靠在他肩上,认认真真地咬着木签上的冰糖葫芦,时不时给夙有商一个。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分完了冰糖葫芦,才卖出去了一颗遗梦珠。
容不渔抱着夙有商的手臂,歪着头靠在他肩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人来人往,道:“师父,没人买呢。”
夙有商将身上的袍子解下来披在两人身上,安慰他:“没事,卖出去一个了,这回够本了。”
容不渔没多少金钱概念,闻言立刻点头:“原来如此,师父好厉害。”
夙有商矜持地笑,表示为师无所不能。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小摊上突然出现了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站在面前,影子将两人完全笼罩了下来。
容不渔疑惑地抬起头,问道:“买遗梦珠嘛”
夙有商难得眉头一皱。
下一刻,来人面无表情地一抬脚,直接踩在了夙有商摆得整整齐齐的遗梦珠上,顺便还碾了碾。
“夙有商,不是和你说过很多遍吗,不要再出现在这条街上,你是不记打吗”
容不渔立刻就怒了,本能想要站起身去教训人,却被夙有商一把扯住了手臂。
夙有商低眸小声道:“对不起,我马上就走。”
他将小背篓拿过来,把一旁的东西收拾着放在里面。
来人依然不依不饶,抬脚一脚将小背篓被踹翻了,冷冷道:“犯了规矩,就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
容不渔哪里能忍受夙有商受这样的委屈,立刻不管不顾地站起来,冷声道:“你算什么东西!”
夙有商连忙站起来一把将他按在怀里,抖声道:“不渔,别说话!”
那男人看着十分强悍,眸子冷厉地看着容不渔:“几天不见,你身边倒是多了条忠心耿耿的狗。”
夙有商脸色难看,死死抱着容不渔,哑声道:“我这就走。”
一旁的人都在围观,却无人出来为他们解围。
容不渔死死握着拳,感受着夙有商身体的颤抖,却什么都做不得,气得眼泪几乎都出来了。
好在那男人没有再进一步为难,夙有商来不及收拾东西,什么都不要了,直接拉着容不渔就走。
两人踉踉跄跄出了夜市街,走到了空无一人的山下时才停下步子。
夙有商喘了几口气,才转过头,有气无力道:“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容不渔死死咬着牙:“他对你不敬!”
夙有商简直无奈了:“但是你也不能……”
容不渔还是倔强道:“他踢你的背篓,还骂你。”
夙有商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对上容不渔不服输的眼神,半晌才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你知道为什么我和时尘要住在山上吗”
容不渔摇头。
“时尘的母亲是个修士。”
夙有商的第一句话就让容不渔一愣,回想起当时时尘胡乱说的夙有商厌恶修士的话,才疑惑道:“和这个有关系吗”
夙有商叹息:“她修为极其不错,却不知为何沦落在我们这个穷乡僻壤中,喏,三石镇上面的结界便是她布下的。”
容不渔微微抬头,看着一方小镇中的幽蓝色结界,不知想到了什么。
“只可惜,她生下时尘不久,便有修士从中央城路过,两人不知为何起了冲突……”
这种穷乡僻壤的凡人哪里见识过修士对战的场面,根本来不及闪躲,导致混乱中被波及,死伤惨重。
而后时尘母亲身死,存活下来的众人也自然开始排挤夙有商。
夙有商无法,只好带着时尘到了偏僻的山上落脚。
容不渔听完,脸上的怒意少了许多,但是还是有些不服输,低头闷声道:“可是……说你就是不对。”
夙有商揉揉他的头:“你啊,都多大了,怎么还是孩子样,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也不知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将你养成这样。”
容不渔脑海中闪现了一些记忆,但是却不怎么全,他皱着眉想了半天,才道:“我爹……好像很疼我”
夙有商道:“是啊,要是没有宠溺的父母,你这样早就被人打死了。”
容不渔:“……”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回忆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