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玉兰眨了眨眼睛,听得有趣:“还有呢”
表弟愣住,摸了摸脑袋:“呃,没了。”
她就知道!王小川,银样蜡枪头,根本没动过真格!
曾玉兰笑笑,背着手走了。王小川也顾不上和钟宸表弟算账了,径自追出去:“玉兰,你别听人胡说八道,他和我开玩笑呢。”
曾玉兰向后挥了挥手:“我知道。”
王小川还不放心,大步迈上前,将她拽住:“玉兰,你听我说清楚。”
曾玉兰站定,一脸戏谑:“还用说清楚你连亲嘴儿都不会。”
王小川眉毛鼻子眼睛当即痛苦地皱到了一块儿,如同吃了黄连。
对这家伙憋了半天的气性,如今终于有力回击。曾玉兰大为舒畅,大步走向桔树林,嘴里还哼着歌儿。
王小川原地站了一阵,咬牙追上前,一把逮了曾玉兰的手臂。
曾玉兰甩了一下,没甩动,气呼呼:“你又发什么神经”
王小川眼睛亮亮的:“玉兰,我、我学会了。”
学会什么曾玉兰歪头看他,露出不解的神情。
小嘴儿抿着,琥珀色的眼睛忽闪着,这容色实在撩人,王小川一把抱了曾玉兰,毛手毛脚凑上去就开亲。
曾玉兰躲避不及,被亲了个正着。她啊呜了一声,口唇微张,却被这人抓住机会迅速入侵。他口腔里微有烟草气息,曾玉兰有点犯晕,被他结结实实占了便宜才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推开:“你!你跟谁学的!”语气里,有自己尚未察觉的酸意。
“做梦学的。”
什么梦教人这个!曾玉兰正要开骂,忽地想起王小川在船上做过春梦,梦中呓语叫着她的名字:“媳妇儿,玉兰。”以及,那随之弥散的男人的气息。
她狠狠呸他一口:“臭流氓!”
“不臭,不信你闻。”王小川凑过去给她闻。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曾玉兰忽地抓着他的手,一绞一拧,身子一侧就到了他背后,也不知怎么动作,就将他双手反剪了,扣得死死的。
王小川双臂被反剪,腰反扣成虾米,实打实痛了一把,当下哀叫一声“玉兰,别。”
曾玉兰心中得意,又加了一把力,将他双臂往后背一提。“跟我斗我姐发病时都挣脱不了我!”
王小川不叫唤了,只轻轻道:“别对你姐用这么大力,她会疼。”
曾玉兰的手一下失去力度。
王小川感到手上一松,立刻将两个手腕子举到眼前看,几个红红的手指头印。哎,他媳妇儿真是不留情。
揉了揉,就见玉兰往前去了,他赶紧跟着,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正踟蹰,听得前面传来说话声音。
桔树林中间,两山夹小溪,淙淙流水声中,颜缘的声音若有似无:“你小心点儿,哎……”似乎有点惊着。
王小川和曾玉兰快步上前,透过迎面而来的枝桠缝隙,只见溪中一块块青石上,钟宸跳跃着溯溪上行,他每跳到一块石头,就蹲下来低头在水中探看,似乎是在找什么。
青石本不是青色,布满苔藓而已,湿滑异常。钟宸这举动,无怪乎颜缘惊呼了。偏他还不以为意,只顾低头嘀咕:“我记得就在这里呀,怎么找不到了呢”
这举动,像个愣头愣脑的孩子。
王小川大觉有趣,也不现身,竖了手指在嘴边朝曾玉兰“嘘”了一声,扯她闪身躲入桔树林内。
钟宸找了半响,无果,只好跳跃着回去,最后落脚时趔趄了一下,幸好双手撑在岸边泥沙中,没弄脏衣服,但双手污得满是泥沙。
他蹲在溪水边,几下洗了手。颜缘取了纸巾,让他伸出手掌,帮他把满手冰凉的水擦拭干净,嗔怪道:“多大人了跟个孩子一样,都叫你别去了。”
钟宸也不恼,伸了双手任她动作,竟还腆着脸凑过去:“就是你孩子,给你做大儿子要不要”
颜缘当即鼓了眼睛,快速撇开头不看他。钟宸摇她的手,好一阵颜缘才小声答了什么,王小川隔得有距离,没听见。
想来是答应了,因为钟宸笑了起来,竟然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腻歪起来,像小孩子撒娇,颜缘还摸了摸他头发。
钟宸心满意足,牵了颜缘坐在大石头上,将她抱在膝盖捏了她的手指头玩儿,两个人头挨着头脸擦着脸低声说着什么话。一会儿又见颜缘恼了,伸手要去捏钟宸耳朵,钟宸左闪右躲不给她捏。这一番动作,两个人齐齐从大石头上滚落到地。颜缘“哎哟”了一声,钟宸忙翻滚着爬起来,弯腰去扶她,却被颜缘趁机偷袭成功。
颜缘轻轻拧了他耳朵,得意非凡:“还敢躲”
钟宸一边弯了腰就着颜缘的手,一边伸手拉颜缘起来。待颜缘手略松开,他举步就逃:“还不躲不躲是傻子!”
颜缘一跺脚:“你,你这只老狐狸!”拧身追上去,很快两人就在对岸树林里不见了。
这番情景,别说曾玉兰没见过,王小川也难得一见。这些年,钟宸威严日盛,虽然不似钟星内敛寡言,但大气深沉十倍有之。集团一帮中层平时人五人六的,到他跟前就无端觉得压力。哪知……
曾玉兰结结巴巴:“钟宸,平时,就这德行”
两人私下相处,王小川怎么知道当即摸了摸脑袋:“好像,太贱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