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清晨,颜缘醒来见不是自己房间,正自诧异,就听耳边声音姑姑的响起:“缘缘醒了头还晕不晕要不要喝点水”
颜缘赶紧支撑身子坐起:“姑姑我这是在,酒店”
姑姑扶了她一把,给她身后垫了个枕头:“你昨晚,真是醉了。钟宸抱你进来的时候,睡得像个奶娃娃,偏偏手还抓着他衣襟不放,钟宸一根根扳开你的手指,给你洗脸洗脚后才走。他拜托我看着你点儿,这不,我在旁边床上睡了一晚上。你倒好,姿势都不动一下的。”
小礼服搭在椅子上,床头柜上放着家常衣服,颜缘低头望了望自己身上睡袍,又望了望姑姑,脸色有点红,期期艾艾的。
姑姑一见她这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起先的忧虑烟消云散,倒是“噗嗤――”笑了出来:“怕什么不是钟宸,是我给你换的,家常衣服他一早才拿来。我看他神色,似乎有事,就催着他去了。倒是陈远明和什么钟宸的秘书,一早过来候着,说是陪同大家。”
一边又小声道:“你这个样子,哥哥嫂嫂也不过来看一眼,还在气你们订婚的事呢。要不,你跟他们好好说说”
颜缘头还微微有些疼,她扶了扶额:“爸爸当然会生气钟宸自作主张。可他也不想想,我和钟宸已然住在一起,于世俗礼法,钟宸向亲朋好友给我一个交代难道不好吗钟宸是没有和他商量,他连我都瞒着呢,想要制造惊喜。这个人啊,有时候是有点霸道。不过,商量也白商量,爸爸他连我的电话都不接。”
颜家凤从不知事态如此严重,大惊:“这……”她似乎不知道如何措辞:“缘缘,你和你爸妈好好说说,啊哥哥这么生气,肯定有个什么缘故。钟宸是不是什么地方……”
颜缘叹息一声,便将那天钟宸带她出校园及父母打上门的事情跟姑姑讲了一遍。
姑姑面上忽晴忽雨,听完良久,方道:“从你的角度看,钟宸自然是一往情深,守礼君子,事到后来又被人算计,有些冤枉。但从你爸妈的角度看,女儿失踪一夜,怎么不着急又实实在在被钟宸占了些便宜,本本分分的姑娘,因为这个进了公安局,差点定成被……说出去多不好听。换了是我,也要生气的。”
她摸了摸颜缘头发:“不过,我倒没哥哥嫂嫂那么气,看了钟宸表现,也就原谅他吧。嗯,到底你不是我亲生的。”她莞尔一笑:“亲闺女嘛,自然要看得宝贝一些。”
颜缘心下明白,姑姑这是劝慰她呢。
“爱之深才责之切。谢谢姑姑提醒,我会和爸妈好好谈谈的。”
姑侄俩正亲亲热热说着话,颜家贵和王绍珍推门而进,面色不善:“钟宸呢”
得知钟宸扔下他们去了公司,颜家贵的脸色十分黑沉,看了看女儿,到底没有直接说出那件事,忍住气少有地温言道:“缘缘,爸爸厂里还有很多事,不能耽搁太久,下午便回江城去。你放暑假了,也该回家住段时间,不要让爸妈觉得你订了婚就……”
颜缘心下感动,看样子,爸爸是接受了她和钟宸当即干脆答:“好,爸爸。我交代一下公司的事情,过两天就回江城陪你们。”
颜家贵看着女儿眼睛,很是认真:“缘缘,和爸爸要说话算话。”
“爸爸,这是当然了。”
颜缘本以为可以轻松回去江城。孰料这晚,钟宸回来时一脸凝重之色。
“英国那边出了点状况,我要马上赶过去。”
英国那边,自然是华成国际投资公司的事。颜缘虽然从未参与过,却也知这是钟宸最大的家底,当即一脸肃容:“怎么了”
钟宸:“这事说来话有些长,要从我和阿奇柏德先生结缘讲起。那年,他来中国游览古迹,拜托江院长为她寻找一名陪同人员……”
彼时,钟宸刚刚结束大一,在上海证券市场上淘了第一桶金,又干了些倒爷的活儿,在同学中已经有些鹤立鸡群。江飞燕虽不知底细,对他的印象也是颇具胆识,谈吐不凡。因此,当阿奇柏德慕名找到江飞燕,请求推荐一些古建筑出色的景点时,江飞燕也同时推荐了成熟自信的钟宸作导游:“阿奇柏德先生,这名学生一定会让你的旅途更加愉快。”
得知阿奇柏德来自英国一家老牌投资公司,钟宸立刻明白自己将面临什么机会。国人尚且不明白投资公司的意义,他却再清楚不过,当下一口答应,并刻意结交。一个多月旅程,两人走遍平遥古城、乌镇、周庄、婺源、三清山、西安等地,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两人越交往,阿奇柏德对这位年轻人越感到惊奇。旁的中国人对他这种出手豪阔的外国人,不是非常无礼的打探窥视,就是讨好阿谀让人瞧不起。而钟宸不卑不亢,自信从容远超众人。他见识广博,于国际政治经济形势、金融市场颇有见解,在投资方面有惊人才华。得到阿奇柏德的帮助后,钟宸在国际期货市场屡试牛刀,取得惊人斩获,踩点之准让阿奇柏德为之叹为观止。
随后,钟宸倾其所有入股,成为阿奇柏德的合伙人,华成国际的第三大股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