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垒牙床起战戈, 两身合一暗推磨。
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
暗芳驱迫兴难禁, 洞口阳春浅复深。绿树带风翻翠浪, 红花冒雨透芳心。菜花戏蝶吮花髓,恋蜜狂蜂隐蜜窠。
妙外不容言语状, 娇时偏向眼眉知。枕上云收又困倦, 梦中蝶锁几纵横。
一张薄被之下,是两个同样精致的美人儿相拥而眠, 这画面, 美的有些不似在人间。
一切如同宁九尘预想的一样,水到渠成, 只是此刻的她,却并未如同师姐一样, 身心欢愉地酣睡着。
她悄悄起了身,薄被从身上滑落, 莹白的胴-体上还有着些许的红痕。她回身先给师姐掖好了被角, 这才从地上捡起了散落的衣物, 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后,从自己随身的包裹里拿了个小物件,然后轻手轻脚阖上了房门, 出去了。
心疼, 不,应该说是心脏疼,疼得厉害。就像是要慢慢腐蚀了她一般, 有活物在一刻不停地啃噬着她心脏的感觉,疼得她面色苍白,牙关紧咬,眉头锁得铁紧,额头上,脸颊上,汗珠汇聚到一起得很快,大颗大颗往下滚落着。
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拔开药瓶子的盖子,只是一粒黑色的药丸还未送入嘴中,她就已经开始大口大口地往外吐血。刚开始吐出来的还是鲜红的血,渐渐地血的颜色就暗了下来,间或着还伴着几声咳嗽,咳出几块暗红到有点发黑的血块出来,一时之间,这血止都止不住。
她站在院子里,离她最近的能充当扶手的树都有好几米远,别说走过去了,现下她站都站不稳。又一声咳,竟是咳出点细碎的肉沫来,晃了晃,到底是摔倒在了地上。
她的手都跟着有点哆嗦了起来,蓄了点力气,点了周身几处大穴,才暂时缓了下来。趁这空隙,赶快又取出一粒药来,扔进口中,直接吞了下去。心脏那处的疼痛才稍微缓了一点,比方才的情况要好上一些,只是间或着还能咳出几口血来。
她琢磨着是不是药的剂量不够,于是又吃了一粒,刚刚浪费了一粒,看看瓶子里仅剩的两粒药,她有点头疼了。说起这药,还是她上次被师姐气吐了血以后,瞒着师姐私下里去找月娘要的药。时不时的心脏疼,有时候情绪起伏比较大时,更为严重。
月娘虽断不出病因来,但到底是耗了点功夫,在她下山时,给她配了五粒药出来。还特地叮嘱她,不到撑不住的时候,最好别吃,这药护心脉的效果虽强,却也是是药三分毒。不曾想,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从她动情的时候心脏就有点轻微的疼痛,在和师姐翻云覆雨之时,倒是淡了几分,只是心脏疼得像是要碎了一般。她实在是不想错过这份亲近的机会,暗自续了点内力强压着,生生等到师姐睡熟了以后,才溜了出来。只是就好比紧绷着的琴弦,骤然一放松,可能就是要崩断了下来,她也是如此。
从地上爬了起来,在院子里静坐了许久,直到感觉心脏不怎么疼了,至少她能忍住不表现出来以后,理了理自己的面容和衣服,才轻轻地踏进了屋子。
她先把药物塞进了柜子里的包袱中,然后褪下了衣服,故意弄乱了,丢在床边,然后才掀开了被子,钻了进去。看着师姐丝毫没有变化过的姿势,和自己出去的时候一模一样,她才放了心。相拥而眠,一如开始,师姐呀,永远都是她心里的小可爱呢。
也许是身体在这双重折腾下,确实是累得够呛,她刚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熟了。梦外身边是师姐,梦里身边也是师姐,只是梦里,她不需要忍受着心脏疼痛的折磨。
都已经日上三竿了,人马集结完毕,就等着动身离开了,梅芸悠和她师妹还在房中,没有出来。江铭实在是等得焦急了,这才上楼敲门了。
梅芸悠被剧烈的敲门声吵醒的,这让她颇有点不痛快,饶是谁也不喜欢好好地被打搅了美梦,尤其是这第一个听见的,还是江铭的声音。“芸悠,你和你师妹还没收拾好么,该是要动身的时候了”。
“阿九身体有些不舒服,我打算在这多待一日,明日再动身,若是不方便,你便领着大部队先走好了。”
斟酌了一下利弊,想着他还得早点回去交差,江铭还是采纳了梅芸悠的提议。
“那也成,我还急着赶回去复命,要不我留下一名落尘派弟子给你带路,省得你们找不着路。”
“不用了”,梅芸悠拒绝了江铭的好意,“落尘派的路我是认识的,就不麻烦了”,想了想,她又补充道,“你把我的师弟师妹也带上吧,我和阿九两人同行,随后赶上你们便好”。
怀里是温香软玉,梅芸悠自是欢喜留恋得很,但她还是穿衣起来了。她好像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可阿九的态度,总让她觉得模棱两可的,昨晚的事,阿九怕是会介意的。
她怎么就被阿九一句话,给气昏了头脑呢</p>
简单梳洗一番后,见阿九还没有要醒过来的趋势,梅芸悠还是凑上前打算叫她起来了。大概自己可能把她给累着了,脑海之中浮现的,都是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不过,还是得把阿九叫起来,先吃顿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