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痛感不是受伤流血时的那种生疼。
而是一种十分诡异,却又掺杂着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的疼痛。
十指在满是绷带的后背上,下意识的就是一个紧抓。
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一次有隐隐透血的意思。
“要是想拒绝,现在也可以推开。”
“不过遥控器在我手里,严先生自己想好。”
这话说了跟没说似的,看着是给严雪迟选择的余地,但其实就像沼泽一样。
进来了就只能一步步深陷,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严雪迟想说什么,但开口之前,只见着兰瑟已经先一步按向了遥控器的按钮。
疼。
严雪迟咬着牙,额前细碎的汗珠已经将头发打湿了大半。
“疼”适应了好一会儿,严雪迟才勉勉强强能说出来话。
“只有疼吗”兰瑟的声音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起伏。
但拎出来这句话根正苗红的,但结合当下的环境,却是别有一番意义,“请严先生如实作答。”
严雪迟哪儿还说得出话。
一时间只能死死地咬着下唇。
“如果不想发出声音,可以咬我。”
“以前你不是”后半句没说完,只见着对方又一次按向了那个小巧的控制终端。
将档位调大。
一面不断的询问着严雪迟各种问题,逼他回答。
一面根本不给他发出声音的机会。
也不是不能发出声音,就是不允许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是以前我们不熟。”
严雪迟宁可回到以前不熟的时候。
正当煎熬不得解脱的时候,严雪迟顺着窗户,看见外面走过一个高挑的金发男子。
架着眼镜,身形在寒风中显得有些单薄。
几乎是瞬间,严雪迟就反应过来对方的身份。
正朝着这间病房走来。
“外面有人。”
兰瑟是背对着的。
自然是看不见。
“窗户是单面,看不见里面。”“你进来之后我就用遥控锁过门了。除非我的生命体征呈现紧急状况,否则不会轻易打开的。”
只是话音刚落不久。
敲门声如期而至。
淡金色的短发落满了白雪。
伊卡使劲儿的晃了晃脑袋,试图在不用手触碰的情况下,将满头的冰凉弄下来。
只是晃了半晌,来回的护士都跟大量神经病似的看着他,头上的落雪没甩干。
最后伊卡自己也意识过来这个动作显得有些智障,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继续找着门牌号。
好不容易逃过森严的守卫,从无尽星的皇宫里跑了出来。
从看见新闻说,兰瑟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伊卡就计划着过来,结果到最后还是没有赶在第一时间来到弟弟身边。
找到门牌的时候,伊卡原本是准备直接推门进去。
但又觉得不太好,最终还是敲了敲门。
没人回应。
伊卡以为是他在睡觉,干脆试图直接推门,悄悄钻进去。
结果门是反锁着的。
“你好,请问这间病房的病人哦,我是他哥哥,很担心他,见他反锁着门,想问问你们能不能帮忙打开”伊卡拦住了一个路过的护士。
“从里面反锁是不能打开的,除非病人生命体征发生剧烈变化才会被强行打开。”
“好的,谢谢你。”
“刚才他朋友来过,进去没多久。”
“朋友”
“一个黑发男人,个子挺高的。”护士想了想,又说道,“没见他出来。”
伊卡没再接话,依旧是笑得和善。
见着护士走远了之后,笑容立马消散的无影无踪。将耳朵顺着门缝贴了上去,努力的听着室内的声音。
有小声交谈的声音。
听不清在说什么。
忽然,一声细微的喘息钻入了耳中。
伊卡一下子就听出来,不是自己弟弟的声音。绝对不是。
一时间无名的妒火,从心底升腾起来。而且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只是刚没准备继续听。
熟悉的声音又一次不请自来,
“严探长真是令人无比垂涎。只是这种程度,就能回应如此的表现,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