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瞬间反应过来了是什么,他颤着手打开纸条,看到上面的字,心里凉到了谷底。
“是梦原来是梦”安瑭失魂落魄的喃喃道。
梦境和现实的差距让他的心脏猛的抽疼了起来,他死死的咬着唇,捂着自己胸口处挣扎的要从床上起来。
田震将他按下去,示意一旁的丫鬟上前来收拾,他道“你三天没吃没喝,这才醒又折腾什么呢快,告诉我你跟念念怎么了”
安瑭道“念念走了,回京城了,我要去找她。”
田震皱眉,道“你什么意思念念怎么会突然回京城”
安瑭张了张口,想要说出原委,脑子却一瞬间清醒了过来了,如果他告诉了田震,田震肯定会扣着他,不让他去找乔念。
安瑭抿了抿唇,收敛起复杂的情绪,他道“我和念念闹了矛盾。”
“念念性子温和,你这是招了她什么才能把她气成这个样子”田震语气里带上了不满。
安瑭垂着头,不说话,心中的自责感更重了。
田震看安瑭也挺不好受的,他叹了口气,也没再继续说安瑭,毕竟,小两口哪有不吵架的。
他道“你不用担心,念念肯定没有出城,这城门都是有士兵把守的,阳原城没人不认识我田震的妹妹,念念如果出城,士兵是一定回来向我禀报的。”
安瑭却摇头,驻定道“念念很聪明,骗过士兵出城的方法对她来说太多了我昏迷了三天,也就说她走了三天”
安瑭粗略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路程,道“不行,我得立刻去找念念,她已经离这里很远了,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安瑭的话让田震的心里也急了起来。
可看着眼前安瑭那副站都站不起来的样子,他只得道“你先歇着,我让派个小队悄悄去找。”
安瑭却倔强道“不行,我得去找,我不放心。”
田震本就脾气不好,因为心里担心乔念已经让他还烦躁了,安瑭还这么让他不省心,他直接就吼了出来,他道“你这个样子怎么找人,骑在马上都估计得被马颠下来。”
田震吼完,对一旁的下人道“把药端过来。”
“是。”
下人低低应了一声,将药呈给安瑭,能让乔念叫苦半天的药,被安瑭眼睛都不眨的就给吞了下去,只是因为他喝得太急了,重重的咳嗽起来。
田震见安瑭这幅自我折磨的样子,也心软了,他道“你先吃饭,歇一歇,再收拾点行李去找她,她都已经走三天了,你急这么一时半会儿也没用,身体状态不好反而拖延时间,我让小队现在立刻出发。”
安瑭惨白着脸,点了点头。
田震又是重重叹了口气,皱着眉离开。
安瑭草草吃过饭后终于恢复了力气,他开始收拾行李,同样的,他也没带多少东西,只把银子和干粮多带了一些,再然后去了书房。
书房并无人来过,三日前的残局白摆在那,门口草丛里的那块金色腰牌,墙壁上挂得歪歪扭扭的画,还有地板上被摔坏的木盒和一张从那张小木盒里掉出来的小纸片。
那张乔念甚至懒得看的小纸片,被安瑭十分珍视的拾了起来,他将那张纸片小心打开,里面只写了四个字。
“安瑭”
“安瑭”
一行字迹娟秀,一行歪歪扭扭。
那是她最初在丞相府教他写名字时留下的那张纸。
当时他只是随手保留了下来,可后来爱上他之后,这两行“安瑭”就成了他那段珍贵回忆的见证。
他和她的开始,就是源于“安瑭”二字。
安瑭将那张纸又放进一个精致的盒子,并把盒子小心的放在自己包裹最里面,然后背着包裹驾着马匹踏上了追逐乔念的路。
在出阳原城的时候,安瑭将那块刻着“慎之”的腰牌毫不留念的丢进了阳原城外的护城河。
慎之已被丢弃,他贴身放着的只有安瑭了。
从此以后,也都只有安瑭了。
那一路,安瑭追乔念追得辛苦,三天的路程几乎是一座城池的距离,追上去并不容易。
他日夜兼程,有一次的确追上了,可她去故意避着,使了小心思将他骗过去,连夜逃离了。
从那次以后,他不敢她追得太近了,连夜赶路太危险辛苦,他怕她出事。
她既然知道他在跟着,那么等两人都到了京城,她怎么样都会见上他一面。
而那次对于乔念来说,却是乔念故意为之的。
她实在没想到安瑭为了找她那么不要命,她还得提前到京城帮安瑭下套,为了逼安瑭慢下来,她只得做出一副很辛苦的样子,然后趁安瑭慢下来之后日夜兼程向京城赶去。
待她到京城的时候,她粗略的计算了,找安瑭的速度,起码十天后才能到,她终于放下了心来,花钱找了间最大的客栈住下歇息。
泡了个澡,洗净一身尘土后,乔念换了套干净的衣服,伸着懒腰下楼吃饭,此时太阳高照,正是饭点,这间客栈里客人不少。
乔念身着一身男装,十分自然的在最热闹的地方找了个空位坐下。
她叫来小二点了几份吃食后,磕着瓜子侧耳去听大家讲话。
“你们听说了吗春风楼这几天日日死姑娘。”一人大声道。
“啧真的假的”有人质疑道。
“当然是真的,我在赌坊里当伙计,听那些个家里是当官的公子哥们说的。”那人道。
“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几人问道。
那人压低了几分声音,道“这事说起来可就复杂了,一个不小心,是要被抹脖子的,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件事背后的名堂特别大,这几天死的还都是有头有脸的头牌姑娘。”
“到底是什么名堂啊说得这么唬人。”
“对啊,头牌姑娘姑娘相继死了,怎么京城里还一点风声都没传起来呢”
“你快再往下说说。”
众人被勾起了好奇心,一个个催促道。
那个最开始说话的人却故意不说话了,在那左一句右一句说些其他的故意吊人胃口,享受着被大家注视的感觉。
一道嘲讽的笑声却突然响起,一人道“大家别听他瞎忽悠,喏,春风楼那妈妈正一脸春风得意的,带着几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去对面的霓裳布庄买衣服呢,若是春风楼真接二连三的死姑娘,那春风楼的妈妈怎么可能这么开心。”
众人纷纷探头向窗外看去,乔念也抬眼看过去了眼,楼下,霓裳布庄门口,的确一个稍年长些的妇女带着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走了进去。
看到的人纷纷道“忽悠人,大家别理他。”
那人被气得面红耳赤,他撸了撸袖子,站上饭桌,道“我才没有忽悠人,那弄死那些姑娘的可是大人物,有钱赔得起春风楼的妈妈,春风楼的妈妈自然高兴,再者说,若是能有个争气的攀上高枝,她不也跟着鸡犬升天了。”
众人瞬间就又被那那人吸引走了注意力。
“那大人物到底是谁啊”
“就是,天子脚下,谁敢这么放肆”
大家又讨论了起来。
可这次,无论众人怎么激怒那人,那人也不敢再往下说了。
乔念垂头,勾了勾唇,端着刚上来的菜去到了僻静的地方吃。
能这么胡作非为,又让人连提都不敢提的,除了那个暴虐的皇上还能有谁。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说更两章的,还是把两个合一起更个大肥章好了。
大家放寒假了吗考试考得肿么样放假了也要记得来找我玩鸭
谢谢顾岑的地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