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官差回答道“人家再怎么落难,也曾经是个凤凰,这叫大家风范你懂不懂,不过嘛”
那官差笑了两声,语调里带上了几分嘲讽,他道“我保准她熬不过五天就受不了了。”
那官差扬声说不太好听的话,可乔念面色却毫无波澜,一幅没听见的模样,看见安瑭睁开眼睛,她微微勾了勾唇,道“你终于醒了。”
一场风波之后,她不在梳着好看发髻穿着华丽的衣服了,也没有了“大小姐”的头衔,她和他被一同关在这囚车里,他们视线甚至平齐。
那是安瑭第一次这么仔细清楚的看到乔念的眼睛,安瑭的脑中一瞬间闪过了乖乖的眼睛。
乖乖的眼睛也是这样,清亮透彻,甚至能看清自己的倒影。
他不希望自己出现在那样一双眼睛里,安瑭看向别处,想要回避乔念的视线,却不想到他才扭头,乔念就朝他倒了过来。
安瑭连忙将她扶住,他道“你怎么了大小姐”
乔念摇了摇头,想要强撑着坐直,却没想到这让她脱力脱得更厉害,她直接瘫倒在了安瑭的怀里。
外面的官差回头看了一笑,啧了一声,道“醒了一个,又倒了一个。”
另一个则跟安瑭讲起了乔念逼他们拿出药来的“光辉事迹”。
两人围绕乔念津津有味的聊了起来。
安瑭沉默不语的听他们说着,垂着头看着倒着他怀中的女子,抱着她的动作变得小心翼翼和轻柔了起来。
流放的罪人的随侍,都是挑选那么特别虚弱,活不久的,夫子为了让他万无一失的被选上,喂了他颗,那药会让人虚弱无比,高烧不退,但是药性很快,忍过去就好了,对身体没有坏处。
安瑭从没想到过,会有人会关心他,照顾他,甚至为了为他治病做到了那一步。
那些人聊了好一会儿后,总结道“你这奴才还真是有福气,跟了个这么心善的主子。”
安瑭听到那话,在心里附和了句,他的确是有福气,她的大小姐,是真的心善。
安瑭将袖袋中那瓶夫子给他的瓷瓶拿出,将那些原先为他准备的那颗进补的药丸喂进了乔念口中。
乔念再次醒来时,人已经不在那个四面漏风的囚车里了,但是手腕的重枷却还在。
乔念环顾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她在一个卧房里,卧房布置得很简陋,家具和墙壁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了。
这应该是已经到暂驻地了,只是
乔念看了看妥帖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心中有些疑惑,是谁照顾了她
正想着,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老旧的房门传来“嘎吱”一声响声。
是安瑭手里端着个瓷碗走了进来。
“大小姐,您醒了。”安瑭走向乔念的脚步又快了一些,他在床侧坐下,一手拿着药,一手扶着乔念的背,托着乔念坐起。
乔念甚至还没来得及发现安瑭看向她时变得不一样的眼神,注意力就全被安瑭手中端着的那碗药给吸引了。
乔念拨弄着手腕间的锁链,默默垂下头。
安瑭却偏偏还在她耳边轻声道“您醒得刚刚好,药才熬好。”
“嗯”
“我喂您”安瑭问。
“嗯。”
安瑭喂得细心,每一口都细心吹凉了才喂进了她口中,但是中药的味道确实令乔念难以承受,乔念一口一口喝着,努力做到面无表情。
她虽不喜欢,但不是不能忍受,现在他们落到这种处境,乔念不想自己在多添麻烦,但是下午安瑭再来送药时,乔念惊讶的发现安瑭居然不知道在那哪儿弄了两颗蜜饯来。
以安瑭的心思,发现她不喜的情绪很容易,她惊讶的是,安瑭愿意在她身上花这种心思。
不过稍微想了想,乔念也能想出安瑭对她态度改变的缘由。
心思越复杂的人,越容易被单纯的人吸引,但也因为心思复杂,所以他的警惕心也十分强,他不会轻易相信人心。
但若能获得这种人的信任,后面好感度刷起来也就容易多了。
眼前着情况,因该就是安瑭信任了她的善良。
顺境时,人人都可以善良,因为不曾被苛待,但被苛待过的人还能保持善良可就很不容易了。
原故事线里,这具身体的原身也是个善良的人,但是经历了重重苛待后也黑化了。
乔念含着蜜饯,问“你是怎么弄来的蜜饯”
安瑭道“下奴会用草编蚱蜢,拿草蚱蜢和外面的小孩子换的。”
乔念听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她道“我也会编东西,就是那种拿两根红绳拧在一起手链,很简单的,你见过吗”
乔念边说边比划着,虽然她没动手做过,但是她看到过好多遍了,编法真的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拖了两天的二更补上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