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猛地回过神来,伸手握住了发烫的脸颊。
抱月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二娘子,你怎么了”
瑟瑟摇摇头“没什么。”她也不要抱月服侍,自己独自进了耳房。解开外袍,除去罗袜时,不期然又想起他刚刚帮她穿上时的情景。
明明他是在帮她穿戴整齐,可他看着她的眼神,为什么总让她有一种在他面前身无寸缕的错觉
瑟瑟想到他的模样就是一个激灵,摇摇头,努力甩脱心中异样的感觉,将自己深深地埋入水中。
接下来,她到底该怎么办
晚上,长安公主在行宫正殿集芳殿宴请他们。
集芳殿位于山腰,由无数根高达数丈、粗有数围的原木筑成,涂以清漆,不加雕饰,颇有返璞归真之趣。殿中以十二根巨柱撑起穹顶,殿宇高旷,暑热不侵,正是夏日设宴胜地。
顾于晚受了伤,不能出席,大皇子没有留下,连夜回了自己的府邸,余下只剩长安公主、陈括、萧以娴和瑟瑟,再加上不请自来的萧思睿五人,一人一席,男左女右而设。
瑟瑟沐浴耽搁了时间,等到到集芳殿时人已到得差不多,她一走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身上。
她换了一身石青色镶斓边轻罗褙子,银白间色挑线裙子,披一条轻纱披帛,乌黑如缎的秀发松松挽了个髻,只斜插了一支珠花,在两耳处各垂下一缕发丝。
她似乎没有上妆,大殿中辉煌的灯火打在她面上,她刚刚沐浴过的肌肤呈现出水润的奶白色,透出淡淡的红晕,唇边的梨涡甜蜜而动人;弯弯的柳眉下,那对含笑的杏眼映着灯火,流盼生辉,潋滟多情。
一时间,殿中竟是静了片刻。
瑟瑟含笑向长安公主告罪“我来迟了,公主恕罪。”
长安公主这才回过神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笑道“宴席还未开始,萧大人也还未到,燕姐姐并不迟。”
瑟瑟笑着谢过她,这才依次向其他人行礼。陈括一见她便露出笑容,问她道“可住得习惯宫人可有失礼之处”
瑟瑟自然摇头。
长安公主在一边笑陈括“七皇兄,你怎么忽然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了怎么没见你这么关心我啊。”
陈括脸微红,有些窘迫,萧以娴帮他解围道“燕家妹妹第一次来屏山苑,七殿下多关照些也是应该的。”
陈括感激地看了萧以娴一眼。
瑟瑟在一边保持微笑萧以娴一直如此,温柔体贴,事事妥当,活脱脱另一个萧后。记忆中,自己似乎从来没见到过对方失态的样子。
可正因为如此,她从来都不喜欢萧以娴。一个人从来不失态,从来不表露真实的情绪,原本就是一件可怕的事。
长安公主也是个有口无心的,说过就放到了一边,笑着指了她旁边的席位对瑟瑟道“你坐这里,离我近些。”
瑟瑟微微一愣宴席的席位可不比其它,大有讲究。像她们这些没有诰命的小娘子,谁上座,谁次座,全要看父兄的官位,这个位置怎么看都该是萧以娴坐的。
她推辞道“还是让萧小娘子坐那里。”
长安公主不高兴了“我已经跟萧家姐姐说过了,她都同意了。”
瑟瑟哭笑不得你开了口,萧以娴哪能拒绝可自己却不能不知好歹。正要坚辞,外面又有了动静,内侍尖利的声音响起“萧大人到。”
众人向殿外看去,就见萧思睿披一件玄色绣银大氅,不紧不慢地走进大殿,向陈括和长安公主行过礼后,他的目光落到瑟瑟身上。
瑟瑟实在有些怕他看她的眼神,总让她有一种无处可逃的可怕感觉。她深吸一口气,才若无其事地向他行礼“见过睿呃,萧大人。”
萧以娴也向萧思睿行礼,随即在一边掩嘴莞尔“我听说九叔认了燕妹妹为外甥女,还带着燕妹妹去见了祖母,怎么这会儿见外起来了”
长安公主还不知道这事,闻言意外道“还有这事”
瑟瑟赧然不语。萧思睿自己做的孽,她倒要看看他打算怎么说。
萧思睿淡淡道“我与她有缘,恰好她母亲亦姓萧,便认了她为外甥女,却不想出了点岔子。”
长安公主好奇道“什么岔子”
萧思睿道“我带了她去见太夫人,太夫人慎重,特意去建业萧氏对了族谱,哪知”他露出苦笑之色。
这下子,不光是长安公主,别人也好奇起来。
瑟瑟心中蓦地起了不妙的预感。
萧以娴催道“哪知什么您就别卖关子了。”
萧思睿道“从建业萧氏的族谱推下来,她母亲原比我长了一辈,我倒是平白无故地占了她便宜,让她叫了好几日舅舅。”
萧以娴一怔“这么说,燕妹妹,呃,燕小娘子与九叔您是一辈的”那她岂不是要叫对方表姑呃,皇后姑姑与九叔也是一辈的,如此说来,七皇子岂不是也比她小了一辈
萧以娴不由看了陈括一眼,果然见到对方的脸色也是十分微妙。
瑟瑟目瞪口呆还,还能这么操作
作者有话要说 太夫人为了把我家九郎这个滞销货推销出去,这个锅我背了
昨天那些没良心要看我哭的,别走我要拿小本本记下来
感谢以下小天使,づ ̄3 ̄づ╭
林亦槿今天也是世最可扔了1个地雷,沉沉扔了1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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