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小姑娘人小,懂什么管家。人家就得说将闺女放在你身边教养,你怕是没用心教养才让人家什么都不懂的吧。
看一眼坐在那里看书的年遐龄,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她就当不知道吧。
一时叫了众人进来请安,二福晋侍候着公婆和未出嫁的姑娘用了早膳,又陪了一会儿,这才带着人离开了。
二福晋告退的时候,林琳也从一旁站了起来,说了一句也要回大房去,跟着二福晋一道走出了正房。
回到大房,林琳也没直接将大房的所有管事都叫过来。她先打发张王两位嬷嬷先回二房交接一下手头的活计,一个时辰后再过来。
等这二人离开,林琳一边让人将年希尧的两个老妾叫来,一边又换了身家常袍子。等那两个老妾来了以后,林琳直接叫她们上绣楼的二楼。
“两位姨娘坐吧,我有几句话要跟姨娘们说。”顿了顿,林琳脸上露出一抹不附和年纪的神情,“别看我年纪小,只是我这人脾气却不太好。说句难听的,我是主,你们是奴,主子再小,那也是主子,奴才说破天去,除非主子恩典让你们脱籍,否则这辈子都是奴才。做错了事,或打或杀或卖,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这位真不愧是先福晋的女儿,还没走马上任呢,下马威就先使了出来。
“格格说的是,奴才二人无不听从格格吩咐。”先甭管这位是什么路数,面上得摆出态度来。
林琳见二人如此,何尝不知道她二人如何想的。
她也懒得跟这二人废话,直接了当的先将她二人放利子钱的事捅了出来,又将她打算说了,“二位姨娘是侍候阿玛的老人,若按我的意思直接提脚发卖,再买了年轻懂事的给阿玛使。不过想着两位姨娘这般年纪,卖也卖不了几个钱,又伤了咱们家的体面。又想着两位姨娘往日并无大错,世人存些私心都是难免的便将此事暂且记下,若来日再犯,两罪并罚。”
两位姨娘来者不善不可怕,可怕的是有备而来的来者不善。
此时两人都在想着以年希尧的性子,若是知道了她们借着管家的便利在外面放利子钱会如何待她们,想明白了,互视一眼,齐齐的打了个哆嗦。
“我知道两位姨娘都担心什么,看在两位姨娘侍候了阿玛一场的份上,我近日会让人以两位姨娘的名字各买一间院子。此后将院子租出去,月月都能攒些贴己,将来也不愁囊中羞涩,无着无落。”
甭管两位姨娘是怎么想的,林琳一压一拉间,直接让两位姨娘知道了厉害。
林琳管家的时候,也没谁敢在后面拖后腿。
大房在府里的家事,其实最好管。大房有自己的厨房和针线房,每个月从公中领一笔生活费,每个季度领上一份统一的料子。其他的开销就只剩下年希尧的应酬往来。
大房名下的那些产业,就有些麻烦。铺子,庄子的管事,庄头都不是省油的灯。
不过这些难不倒林琳,林琳有的是方法对付他们。更何况,大房没儿子,她也不在乎多少嫁妆,敢给她来赔钱的套路,那这铺子她还就不开了呢。
租出去挣租金,多少都比赔钱赚吆喝强。
敢借着铺子自己赚大钱,让她拿添头,她就能直接来个釜底抽薪。也不打发了这掌柜的,只将他手底下的人提起来,到时候总有人为她将毒瘤拨了。
有人想上位,想要站住脚,自然会自己扫清障碍。她要做的就是推波助澜。
料理铺子的时候,也可以顺带料理一下庄子。
年希尧名下的庄子和其亡妻名下的陪嫁庄子有好不少。
林琳只让人刻了几个石碑立在庄子上,上书年家的地每年都收多少租子,除此之外不会再叫人收各种银钱和杂物。若有人不按石碑上所说乱收乱折腾,可以直接告到府里。
石碑一立,这些庄头还以为林琳就这点手段的时候,林琳直接对所有的庄头都来了个交叉换庄子。
不是熟悉的佃户,不是熟悉的长工,这些庄头正经要小心安份一阵子呢。
一出一出的大戏唱完,林琳这个家也算管得顺溜了。
然而当家太太和二房的福晋对待林琳时一天比一天慎重和忌惮。
等到林琳将两个借来的婆子厚礼送走,并且又亲自拿了据说是她老娘嫁妆里的两样摆件一路穿廊扶柳的到西院谢二福晋的时候,二福晋不得不收起她对林琳的轻视和对大房的算计。
林琳不介意大房过继个儿子继承家业和给便宜老子养老送终,但林琳不允许有人算计年希尧和他们大房,而且在她看来过继与否以及过继谁那都是年希尧自己的事。
后话不提,时间拉回小暑这一夜。
林琳将所有翠绿买回来的孔明灯都仔细的写下电报码和祝福的话。然后亥时正,林琳让丫头将孔明灯放飞,她自己则跳到绣楼的房顶,拿着千里眼转圈的看。
当在不远处的天空看到另一队孔明灯时,林琳的双眼陡然变亮。
先是拿千里眼仔细的查看孔明灯,然后记下上面的电报码,之后又确认了一遍孔明灯放出来的位置,心下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是雍和宫,不,那里现在是四贝勒府。
这一次晏季终于靠谱了些,他孔明灯上虽然仍旧用电报码写了六个字。却再不是什么媳妇一类的没用称呼。
雍正长子弘辉
京城年府年琳
跟林琳一样,站在府中高处的晏季也收到了林琳传递的消息。
媳妇能放孔明灯并且写下电报码,说明她的年纪已经超过三岁了,媳妇怕是不需要自己给她换尿布了。
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遗憾的晏季,心情极好的从假山上下来,带着张保溜溜达达的往自己的院子走。
路过宋格格的院子,听到里面的小声交谈和低泣声时,晏季脚步顿都没顿直接走了过去。
媳妇说过,半夜在后宅哭哭唧唧的不是女主就是女鬼,女主他招惹不起,女鬼嘛,他也不是那等听人两句话就心里存事的傻彪子。
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才能见到自家媳妇呢。
京城和年琳这两个词倒是不用再多想,毕竟一个是地名,一个一看就是人名。
那么这个年府就是关键了。
能让他媳妇直接说年府的,那必是历史上有名的人家。
大清朝不用媳妇特别提示姓年的人家不用说就那么一家了。
那他媳妇在年家又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晏季想要派人去打听年家的事,可他身边不是四大爷的人,就是四福晋的人,平时用着还好,真要办什么私事绝对不行。
思来想去,晏季就将主意打到了府里的大格格身上。
大格格不是十岁了吗
可以在府里开个赏花会,然后邀请一些京中贵女过府。而在下请帖前,总要派人了解一下各府的情况
不,不行。
他跟大格格没什么交情,来了这么多天,除了遇到的时候点头问好说几句废话外,都没什么交集。
与其将希望放在大格格身上,还不如放在四福晋身上呢。
来一场宴会,让那些夫人带上自家的姑娘们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发现此时已经亥时三刻了,于是连忙快走了几步回自已院子。
翌日一早,晏季因为太医还在说他大病伤了身子,所以仍没去官里读书,早起让人去四福晋那里通报了一声,便晃悠到了正院。
陪着四福晋用了早膳,又屏退了下人,小声的对四福晋商量起了夫人外交的事。
“我的儿,好好的怎么就想起这茬了”
晏季眼珠子转了转,一副不好意思又理所当然的样子看向四福晋,“额娘,儿子这不是大了嘛,想着婆媳关系不好处,趁着时间还早提前挑个媳妇。”
啥
四福晋眨眨眼,一脸懵逼的看着她儿子。仿佛有道雷直接劈在了她的天灵盖上。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呀,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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