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琳没让晏季找人家小战士帮忙,俩人去篝火那里借了根烧着的火棍,去柴房挑了些柴火将两屋的炕烧了烧。
烧过炕,又打水洗漱了一番,晏季叮嘱林琳锁好门,如果半夜想去茅厕记得叫他,不放心的叮嘱了一番这才回房间休息。
凌晨一点,林琳从炕上坐起,先是回了空间,在空间里换了套衣服,又将物资装在一个牛仔布的背包里,这才出了空间。
轻轻的走出房间,先是看到围着篝火坐着的几个小战士。见他们看过来,林琳连忙伸手放在唇边,无声的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几个小战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站在那里没有动。还有一个后退了一步,朝着林琳举起了枪。
“不要出声,我不是坏人。现在悄悄的带我见你们班长或是排长。”
几人面面相窥,一个小战士便跑了出去。林琳看了一眼身后的窑洞,在几个小战士的监视下走到了院子外最阴暗的地方站了。
过了一会儿,远远就看到有三个人走过来。
来人到了近前,这才打开手电筒晃了一下,像是确定林琳的身份一样,用着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叫林琳跟他们走。
林琳跟着三个人走了一段路,之前去叫人的那个小战士便拐了个弯离开了。
见林琳朝那个小战士离开的方向看了几眼,其中一人对林琳解释道,“为了你的安全,今天院子里那个班的小战士,等你回去后就会全部换防离开。在你们离开延州前,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这主要也是害怕那几个小战士露出什么让人怀疑的神色和举动。
“是应该谨慎些的。”林琳点头,赞同他们的这样的安排。
走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林琳来到一个点着灯的院子。
到了这个院子,跟着林琳过来的另外两个人,又有一个没进来。
林琳只管朝里面走,等听到屋门口的小战士敬礼请他们进去后,林琳这才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屋子里有首长,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一进来,他们就极热情的上来握手,说是早就接到了山城那边的消息云云。
林琳难掩激动的笑着问好,见皇帝的时候都没半点诚惶诚恐,这会儿子竟是受宠若惊的脸都红了。
林琳不知道,她是外党人士,又冒险将东西送来,而且她现在又是考察团里的翻译,无论哪种身份,在这种特殊时间里都会被高度礼遇和重视。
将自己带来的东西都打开,又一样一样的将每样东西仔细说给他们听。最后一激动林琳还又添了十根金条,一张去虱子和跳骚的药方
林琳带来的东西可比林祥清电报里说的东西多多了,也重要多了。几人一看就知道这些东西是林琳自己添上去的。尤其是那图纸和药方,可以说是价值千金,万金了。
虽然他们得到的消息也说林琳家资不凡,可人家有是人家的,可人家一个小姑娘不远千里的送来,他们却不能当成理所当然的事。
林琳怀着朝圣的心情与屋里的人交谈,想到空间里那几十台轰炸机,林琳在侧面了解了一下飞行员比飞机还难找的情况便再没多说什么。不过想到白天在练功场看到的老旧枪支,林琳心里就开始盘算着要不要下次抄了倭匪的火药枪械库
时间不早了,不但给林琳写了收据,还在林琳的拜托下每人给林琳写了一二幅字后,这才让领她来的人送林琳回住宿的院子。
与送她来的人点头,林琳便悄无声悄的进入院子。看一眼好奇打量自己的这群小战士,林琳朝他们笑了笑,便进了窑洞。
今晚做的事情,对林琳来说至少够林琳骄傲好几辈子。心情极好,林琳的脚步也轻快了不少。只是这份好心情在走进窑洞后,瞬间出现了断层。
晏季穿着一身睡衣坐在她窑洞的炕上,在她进来的时候打开了手电筒。不说话,也不动,只看向她的眼神却是阴沉沉的。
林琳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因为她不知道如果让外面的人知道晏季发现了自己,还会不会放晏季离开延州。
不是她危言耸听,按照正常的思绪和套路,晏季在这里发现了她的身份,密而不发。然后等回了山城,将她和林祥清赵乐一起抓了严刑拷打一番。不说他们三人性命堪忧,只说林祥清二人若是扛不住酷刑,再招出一条线上的工党潜伏人员,那损失和牺牲就太大了。
工党这边能冒这个险吗
绝对不能呀。
尤其是晏季这个情报头子当的,手上还沾了不少工党人的血呢。
都说是各为其主,可工党这边也没像资党那里拿严刑逼供当下酒菜呢。
╮╰╭
在这里她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可她担心晏季的。所上关上房门,林琳还不放心直接给上了锁。
之后深吸一口气,抬脚走到炕边坐到晏季身边。
这个时候,假话不想说,真话也不用说。一时间林琳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对晏季说什么。
她不瞎,晏季对她是什么样的心思,林琳看得明白。旁的不提,晏季不知道今晚出现在她房里对他来说代表什么吗
若理智一些,他就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等离开了延州再做计较。
他那么个聪明人,如何不明白这里面的事。
摸了摸自己的脸,林琳长长的叹了口气。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呀
林琳用手指在晏季腰上点了两下,特无辜,又特赖皮的用着只有他们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没看住,怪我喽”
听到林琳这无赖的话,晏季直接被她气笑了。
讲个道理,难不成这还是他的错
“你的事,办完了”
“嗯。”林琳抬头笑眯眯的看他,“剩下的时间,我用心翻译,然后陪你。”
“陪我”听到林琳说办完了,晏季知道于事无补,也只能将一肚子的火气都咽回去。接着听到林琳说什么陪他,晏季好气又好笑的反问她。
林琳转过身,双手环抱晏季的脖子,一脸巧笑嫣然的发出邀请,“今夜留下来”
轰的一声,晏季的脸就红了起来,浑身血液倒流,整个人像是置身在一个巨大的火炉里。
对于这样的邀请,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心动。晏季双手似钳的握住林琳的腰,声音低沉暗哑,“你确定吗”
这种事情还需要确定吗
来嘛,就是干。
林琳没回答他,双手用力直接吻了上去。
这样热情的邀请,晏季跟本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将人锁在怀里,直接反客为主凶狠的回吻他。
窑洞里的温度越来越高,衣服也一件件飘落。当负距离坦诚相见的那一刻到来时,林琳疼得咬住晏季的肩膀。
本以为尺寸不对已经够遭罪的了,然而让林琳没想到的却是她的这具身体敏感点太多,身体还是那种特殊罕见的。结果现在偷吃禁果,被晏季这么碰一下,人就废了
还以为自己可以成为吸人精气的妖精,事后来个潇洒的宝贝,辛苦了。
然而说多了都是眼泪,谁能知道这具身体这么不给力,直接软成了一摊,听人家宝贝长,宝贝短的。
﹏
堪堪一场过后,林琳直接丢兵弃甲的像个没有骨头的布娃娃由着晏季摆弄。
晏季到还有些食髓知味,可见林琳只一场下来已经一副无力承受的样子了。心疼的亲亲摸摸,最后才抱着用猫一样的力气拍人的林琳相拥而眠。
仿佛刚睡下还没多少,院子里就有了起床的声响。
林琳双手在眼睛上揉了揉,看一眼睡在身旁的男人,气得想咬他。
这种事再不干了,这要是遇到刺杀什么的,就她那个连点反抗都发不出来的身体状况,就是白给人家送人头。
揉了揉腰,缓慢的从炕上坐起。被子滑下去,看着一身的吻痕,林琳气得直接伸手在晏季的腰上拧了一个麻花。
然后在晏季疼醒的时候,直接将人踹下炕。
走走走,看你就烦。
晏季一觉醒来心上人拔吊无情,肿么破
本来还想要好好哄一哄,再顺势温存一番的。不过眼下却没时间让晏季慢慢来了。
想要亲一下林琳,林琳都嫌彼此没刷牙不给亲。最后晏季只得苦笑着穿上睡衣准备离开。
晏季走到门口,先将门开了一个缝,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后,这才迅速出身,又迅速的回转身子面向林琳的房门。
之后做了一个敲林琳门叫林琳起床的动作,这才回了自己房间。
不知情的人看起来就像是晏季一早起床就先去敲了林琳的房门,可在刚从茅厕出来的白简看来,则是晏季一大早穿着睡衣从林琳房里出来。
啧
不同于白简,林琳倒是被晏季的举动逗得心里一软。
民国是个婚姻和贞操都很混乱的时代,登报结婚的,再登报离婚的,登报给以有夫之妇写情书的,还有婚姻状态内无视配偶寻找爱情的。
在这样的大时代背景下,她敢做,自然不怕人说她闲话。可被晏季维护,林琳仍是觉得甜蜜。
坐在炕上笑了一会儿,林琳将分开的睡袋被子围在身上,穿着拖鞋去将房门锁了。
之后看一眼刚刚才被晏季从地上捡起来的衣服,嫌弃的不要不要的。
转身回了空间,林琳洗了澡,又弄干了头发,换上一套干净衣服这才出来。
睡袋已经弄脏了,林琳又换了一个干净睡袋放在炕上。
这两天换下来的衣服,林琳将之前路上穿的那套放在脸盆里,因着身上这套跟昨夜穿的相似,所以便将昨夜那套拿到空间里去洗了。
端着盆出门,兑了盆温水,林琳行李里带了一小袋洗衣粉,不过林琳并没用那个掩饰作用的洗衣粉,而是拿了特殊洗衣液将衣服用水泡上了。
去污效果好,只要泡一泡揉一揉就ok了。
林琳端着盆往回走,晏季连忙从他房间里出来接盆过来自己端着。
将盆给林琳送到房间里,前脚放下盆,晏季后脚就回身抱林琳,“你还好吗”
听晏季问,林琳略带撒娇的抱怨他,“腰疼,腿软,那里也火辣辣的疼。”
然后话一落,林琳眼瞧着晏季瞬间就脸红脖子粗了。看向林琳的小眼神,又是心疼又是窃喜还有跃跃欲试。
林琳他是不是偷了自己什么东西
两人在房里黏糊了一会儿,就到了用早饭的时间。
听到外面的动静,林琳和晏季才从房间里出来。
早饭除了牛奶,咖啡,面包这类西餐,还有一些中式的早餐。
早饭后,一行人先回宿舍。林琳歪在炕上,指挥晏季将俩人的衣服都洗了。
因着延州这边风沙大,洗过的衣服也没晾到外面去。林琳直接让晏季搭在昨天插好的竹竿上了。
洗过衣服,又烧了炕,也到了集合时间。
这一天的行程其实很简单,就是说说工党这边的思想方针,以及对共同抗倭的决心和诚意。
一帮人坐在一个超大的会议室里,各种外语地方方言夹杂在一起,别提多考验人了。
别人参加会议只需要说上一两句,包括林琳在内的翻译人员们却几乎说遍了全场。
中间林琳带来的水杯都添了两三遍水,就可以想见林琳说了多少话才能渴成那样。
中午的时候,延州这边给准备了当地特色美食,听说为了这一顿,光是羊就杀了好几只。
午饭后,接待人员送他们回宿舍休息。晏季赖在林琳这里没走,抱着林琳合衣在炕上躺了一个多小时,又和考察团里的其他人跟着接待员去参加延州县的各个区域。
这里的练功场是第一个参观的地方。
环境很艰苦,战士们的衣服几乎都打了补丁,那些枪支也都没一把看起来像新的。
可每个人的精气神却正好相反。
林琳拉了拉了晏季的袖子,轻声问他,资党的军人有这样的吗
也许有。
他没见过但不表示就真的没有。
如果这么想能让你觉得舒服的话,“你说有就有。”
看林琳那眼神,再听林琳这句话,晏季直接噎住了。
有些人是走一步看十步,甚至是走十步看百步的人。
就好比这一次考察团来延州的事,延州这边不但要让他们看到他们联合抗倭的决心,还要让他们看到延州在工党的治理下是怎样的欣欣向荣。
这里的百姓,这里的战士,他们呈现出来的就是工堂的政治理念。
这一天逛下来,林琳不知道晏季有没有借机收到什么情报,不过其他人到像是都备受感动和震撼的样子。
离开练功场,林琳一行人又去了其他地方。路过一块正在挖窑洞的工地时,林琳还拜托跟着的小战士帮她要一些挖出来的土。
晚饭前回到宿舍,林琳看着要回来的半筐土,撸起袖子,蹲在地上加水和泥捏了个不算太好看的黄泥小火炉。
样子不是很好看,晏季在一旁陪着林琳玩,其他人看了几眼就都各自散了。
小火炉不大,椭圆形的,高有二十公分的样子,最长的直径也差不多是二十公分长。
弄完正好看到小战士们准备在院子里起篝火,林琳就直接拜托小战士将将她这个小火炉放到火边烤干。
晚上在离他们宿舍不远的一个大草场,举行了一个舞会。
林琳和晏季也跟着考察团的人一道去了,不过跳了一圈后就跑到一旁坐着去了。
工党这边懂外语的人不少,现在又不是正式场合。林琳是个有先入为主观念的现代人,于是那几个外国人跟工党这边的人接触的时候,林琳不但自己没去,还拉着晏季不让他去。
想起晏季的身份,以及他来延州的目的,林琳在舞会还未过半,就拉着晏季回窑洞了。
嘿嘿,这回不是他盯着自己,而是自己盯着他了。
回到住宿的大院,林琳先取了已经烤干的小火炉,这才拉着晏季一道回房间。
白天洗的衣服已经干了,房间里因着一直烧着炕,热哄哄的一烤,屋里半点都不潮。
将衣服叠好放在箱子里,俩人就靠在一起玩五子棋。
棋和棋盘都是从人借的,将棋盘放在炕上,俩人就坐在炕上玩。
窗下的那张课桌,被当成了床头柜,让晏季移到了窑洞最里面,贴着墙边放着。屋里点的蜡烛就放在那张课桌上。
俩人嬉闹的玩着五子棋,谁先连出一个五子,就可以亲对方一下。
反正玩着玩着就擦枪走火了,不过昨晚,不,应该说是今早的那场运动对于林琳来说并不和谐,所以别管晏季眼睛红成兔子,呼吸喘成风箱林琳就是不想给他。
想到之前浑身无力,任人摆弄的糟糕体验,这事放在谁身上还不得排斥一下呀。尤其是林琳这种自从习武后就作天作地的人。
抱着可怜巴巴的晏季亲了亲,林琳推开他就下了炕。
晏季看着那个只管点火不管灭火的坏姑娘,发现这姑娘真的心狠似铁,无奈的仰躺在炕上,闻着满室馨香,拼命的压着自己的燥动。
她一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