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心跟了李静宜半天,见她终于停下来了,才敢出声噢她,“恩义侯还在呢!”
李静宜这么满脸通红的跑出来,玲心一时猜不准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得跟在李静宜身后,看她到底往哪里去。
李静宜在太阳底下走了一身汗,心情才算平静下来,她没想到云驰会这么对她,旋即又觉得她是知道云驰会怎么做的,毕竟她不是未出阁的姑娘,对男人并不量一无所知。
确切的说,她是没有想到一向严肃清冷与人总是保持距离的云驰会这么做罢了,想到云驰口口声声说父亲已经答应了他的求亲,甚至说将来要将他们的儿子选一个姓云,李静宜脸上一阵儿发烧,有些不敢回想刚才在清和堂里的一切。
玲心见李静宜在重华院外站了半天也不进去,再次提醒道,“郡主,侯爷那边……”
“随他去吧,该走的时候他自己就走了,”事到如今,李静宜也不怕云驰说她没有待客之道了,左右他也是个恶客。
李静宜没有心情回自己的重华院,直接坐到一旁的竹林里穿着凉风顺气,没一会儿就看欢声急匆匆的过来,“郡主,侯爷往咸安院去了。”
“母亲不是谁也不见么”李静宜面上一冷,想到锦阳长公主的性子,只怕从珠洲回来的云驰,锦阳长公主还是愿意见一见的。
云驰在清和堂里等了一会儿,没见李静宜回来,若他像自己说的那样追出去,那就真成了笑话了,他将一杯茶饮尽,平复了心情,正准备叫外头的丫鬟代他辞行,没想到却被锦阳长公主派来的人召见了。
云驰从李静宜那里听说锦阳长公主病了,不见客,可这会儿却要见他,虽然心里奇怪,但她是李静宜的母亲,自己未来的岳母,云驰还是理了理衣衫,随着朱姑姑去了咸安院。
云驰到的时候锦阳长公主已经换了大衣裳等在正堂了,云驰扫了她一眼,果然是气息恹恹一脸病容的样子,忙一揖下去,“微臣见过长公主殿下,听说殿下病了,臣不敢打扰。”
“无妨的,本宫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在湖上冒了些风,”锦阳长公主摆摆手,“坐吧,”
“本宫请你过来,是想问一问你,荣海真的有不臣之心”虽然被女儿揭破了心事,也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荣家人的笑柄,可是藏了这么多年的情愫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锦阳长公主甚至还在心里为荣海找了种种借口,他对自己有情,胡氏跟她生的儿女才会这么恨她,也是对自己有情,才会宁愿被胡氏怨恨,也一直跟长公主府保持来往。
锦阳长公主好奇这个也这情理中的事,毕竟荣海一家将李静宜害惨了,云驰点点头,“荣海背着朝廷在海上建岛,岛名就叫荣家岛,上头还囚着从沿海劫掠的百姓,为其服役,单这一项,已经使数百户百姓家破人亡了,”
见锦阳长公主在椅上已经摇摇欲坠了,云驰看了一眼过去扶住她的朱姑姑,不敢再往下说,“总之是证据确凿了,不日皇上便会将处置下来。”
“胡家,不是胡家干的么那胡家人天生见利忘义,什么事干不出来”锦阳长公主又为荣海找了个理由,“荣海一向敬重发妻胡氏,也对岳家另眼相看,他一个武人懂什么没准儿被人当成了替罪羊。”
云驰看了锦阳长公主一眼,想不明白她为什么替荣海说话,“殿下误会了,胡家钱却无势,而且这十几年胡家胜过高家姜家,成为江南首富,也是因为有荣海这个做了大都督的女婿在,胡家如今的家主也是唯荣海之命是从的,这次从荣家查抄出来的家产,折价足有五千万两,抵得上胡家几代人的经营了。”
“贪赎之事皇上犹可忍,但将朝廷将士将做私兵,冒充海匪四下劫掠,这些已经等同谋逆了,”云驰忽然想起来锦阳长公主之前曾经上折子谏隆武帝选妃的事来了,生怕她在这种事里也插上一脚,再给李静宜和安国侯府招来猜忌,“这样的事没有不株连的,只怕整个荣氏一族,都躲不过了,不过也是活该,当年荣海不过一个区区百户,官至二品大都督,整个荣氏一族都成了当地豪强,那些人因着荣海的关系鱼肉乡里,富甲一方,如今荣海这棵大树倒了,自然也要跟着吃挂落才公平。”
锦阳长公主哪里会听不出来云驰话里的意思,女儿拦她,不也是怕她沾上谋逆案吗“皇上一定很生气吧,说起来,荣海还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要是细论起来,秦家也帮他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