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她是瑞和县主,但也是荣家妇,这种等同谋逆的大罪,即便安国侯跟锦阳长公主一同出面,也顶多保得她的性命,以后陪伴她的,只怕就是青灯古佛了。
因为怕将来野心者仿效,荣海最大的罪名并没有公开,但秦家人还是知道真相的。
秦茜娘自幼跟着父兄读书,自然知道其中厉害,“不过那荣海真不是一般人,敢建国外之国,听说这海外有仙山,那个荣海莫不是……”
造反的事史书有不少记载,可是当着朝廷的臣子,却在朝廷看不到的地方搞自己的小朝廷,秦茜娘私下跟秦大夫人她们说起,都惊叹不已,这需要的不只是胆量,还要有想像力了,“难不成他们是有什么高人指点”
“是啊,像咱们这等人,只知道天圆地方,哪里还会知道这大周之外,还有许多无主之地,邦外之民,”李静宜也是从荣岚那里知道,这世界上并不只有大周一个国家,在不属于大周,她们兴许一辈子都看不到的地方,也有朝廷,官员,百姓,“荣海胆子大,荣岚呢,见多识广,以前颇喜欢看一些志怪游记之类的书籍,”
“那又如何这胆儿大的还不是撑死了”原来是荣岚,秦茜娘有些意想不到,“这做人还是谨守本分的好,皇上何曾亏待过荣家没想到却纵出一个小朝廷!”知道的多又如何坏事做的太多,自然会有报应的。
李静宜颔首,所以这回隆武帝是绝不会叫荣海活着的,不止是荣海,只怕沾上一个荣字的,都休想活下来。
“行了,不说他们了,”李静宜向玲心道,“你去跟门上说一声,这些日子叫他们警醒着些,小心又有些乱七八糟的人跑到咱们府上胡闹。”
荣岚可不是个坐以待毙的性子,李静宜还真怕一个不妨,她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跪在锦阳长公主跟前了。
“郡主,殿下请您过去呢,”
来了,李静宜又是一声叹息,她就知道,荣海一进京,母亲这边是安生不了了。
“我过去看看,”李静宜将佑姐儿递给乳母,“你们慢慢收拾,左右也不差什么,你慢慢来,既是要过去长住,庄子里一切都要修缮好了再搬,省得人过去了,才发现这也不成,那也不合意的。”
“姐姐放心,我省得的,”秦茜娘点点头,催着李静宜赶快往咸安院去,锦阳长公主很少叫人来请李静宜的,只怕是真的有事了。
锦阳长公主已经在屋里团团转了,她看着低头站在阶下的高进,“你给本宫说清楚,蒋尚书说了不许你见”
高进无奈的点点头,他在长公主府做长史也有年头儿了,但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这荣家到底是哪儿入了锦阳长公主的眼,让她对荣家人这么巴心巴肺的,女儿差点被害死了,也不记仇,“蒋尚书倒是见着了,但一听臣是来问荣家的案子,便连连摆手,说这次的案子皇上要亲审,所以不许任何人接近荣家人,”
他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道,“蒋尚书说荣海不只是贪赎,他还有不臣之心,所以叫臣给长公主带句话,这个时候,千万要离的越远越好。”
“不臣之心怎么可能”锦阳长公主喉间一热,一口血差点喷出来,“来人,更衣,本宫要进宫求见皇上!”
“母亲这是要做什么都出去!”李静宜进来时正好听到锦阳长公主的话,大声道。
看到女儿进来,锦阳长公主摇摇一指,“静娘,你跟我说句实话,是不是你跟你父亲做的你们一定要置应宁于死地,才诬告他谋反的荣家世代从军,怎么会做对不起朝廷之事”
她看着一脸平静的女儿,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想,一甩袖子转身就走,“来人,将本宫的朝服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