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真是,既然出了这样的事,为什么不一早派人告诉我”若是早告诉他,他心里有个数,在余阁老那里,便可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母亲年老无知上,干脆认个错,也省得被余阁老痛斥。
你要是不回来,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如何给你报信吕太太心里嘀咕了一句,却不敢说出口,只得低头道,“妾身哪里懂这些,倒是秦氏,秦氏,当时就给殿下和郡主跪下了,”
“那你呢”王文卿这会儿真恨不得踢妻子两脚,别人都是高门娶妻,自己母亲偏从娘家给他挑了这么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不但对他一点助益都没有,还净拖他的后腿?
吕太太看了一眼歪在贵妃榻上装晕迷的婆婆,心里暗恨,
“妾身什么也不懂,也不知道深浅,殿下跟郡主直接叫人送母亲跟妾身出来了……”
吕老太太偷眼看王文卿的脸色,便知道此事真的是不妙了,“卿儿,那个长公主真的会治你的罪你是朝廷命官,她一个女人家家的,管不到你吧”
自己弹劾锦阳长公主的几桩罪行,哄哄女人还可以,拿到阁子里,根本就入不了几位相爷的眼,何况他们跟锦阳长公主无怨无仇的,也绝不会帮着自己去得罪一位皇家公主,王文卿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锦阳长公主会玩这一手儿,故意将事情闹大,甚至把阁老们都搬出来了,他就不鼓动母亲向中宫上表了。
“你说秦氏帮着求情了秦氏身体如何”王文卿心头一动,驻足道。
“妾身看着人没什么毛病,气色也好,本来听瑞和郡主的意思,是准备劝和两边呢,”吕太太虽然有些不太相信李静宜怎么忽然转了性,但凡事得往好里想,“妾身猜着,那秦氏再怎么说也是咱们王家的媳妇,这生是咱们的人,死是咱们的鬼,哪能一直住在外头不回家的时间久了,外头的唾沫星子也淹死她了,没准儿是她想通了,想回来呢!”
“还有一件事,妾身也有些犹豫,”吕太太又想起自己在锦阳长公主府听到的话。
王文卿最不耐烦妻子这种结结巴巴的态度,一甩袖子道,“什么话快说!”
“妾身这次听她们府里人的话音儿,再看秦氏的神气,好像她怀的是个男胎!”
“这,谁告诉你的”吕老太太也顾不得装晕了,腾的从榻上坐直身子,大声道。
吕太太被婆婆一吼,吓的一缩脖子,“其实咱们以前也没有找大夫细看过,再说请的也是街上的大夫,秦氏当时也才四个多月,哪里就真看的准只是大夫隐约透了个意思,没想到秦氏就先闹起来了。”
“你的意思是,现在那边的意思是,秦氏怀的是个男胎”这事儿能信吗王文卿不觉又怪起吕氏来,“你也是的,一个家都管不好,若不是叫秦氏听到那些闲话,咱们何必现在纠结是男是女”
等生出来男的留下,女的溺毙就是了。
“这隔皮断肉的谁能知道妾身也是听时常给咱们府上诊脉的梁大夫说,像是个女胎,老爷也知道的,梁大夫给咱们家看诊十几年了,这附近的几家府邸,都说他医术好,”吕太太也不知道该怨谁了,“本来半身也不尽信的,可是秦氏那边一闹,”
她不就合理的认为秦茜娘是做贼心虚,指定怀的是女胎了
“你们真是,”王文卿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妻子跟母亲了,这种事他一个男人怎么会仔细过问,这两个女人胭脂言之凿凿的,他才坚信秦氏怀的是个女儿,一门心思的跟秦家杠上
不过王文卿这回也不敢再听人一句话,又彻底信了,“你们怎么知道长公主府的人不是骗咱们的”
万一只是叫王家放松警惕,那毁的可是王家未来。
吕老太太拧眉道,“你今儿看着那秦氏的肚子是头的还是圆的”
吕太太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回想这个了,“妾身在长公主府听了话音儿,就起了心了,临走特意吩咐了身边的蒋妈妈过去给秦氏请安,她也是生过好几回的人了,妾身这就将人叫进来。”
蒋妈妈是奉命去给秦茜娘请安的,李静宜的人并没有拦她,秦茜娘还赏了她杯茶喝。
不过蒋妈妈观察的结果,却更加印证了锦阳长公主府的态度,秦茜娘只怕怀的就是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