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宜看着站在廊下的一众仆妇,一把将薛氏拉住,“嫂子莫急,咱们先听听怎么回事”
“你们这两个孩子也是的,常哥儿不说了,年纪小,你呢李普你都七岁了,还不知道让着灿哥儿一些他不过是想骑个大马,你驮一驮他还能少块肉去”段氏抱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李灿,一边儿哄往他手里塞蜜桔,一边道,“好好好,灿哥儿莫哭了,娘替你骂李普了,娘叫他驮你,”
“真是的,不过是个七品经历的孙子,还真当自己是官家少爷了便你是官家少爷,友悌兄弟难道先生没教过你真真是一点家教都没有!也不知道你娘是怎么教的你!”
李静宜看着薛氏已经红了眼眶,冷笑一声道,“我还想问问,亲家夫人是怎么教的三奶奶,纵容儿子欺辱兄长,谩骂长辈,来人,将三奶奶带到咸安院去!”
段氏万没想到李静宜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一来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拿人,“静娘,你,你不知道,”
玲心上前一步,“三奶奶,我家县主的名讳不是谁都能挂在口边的,还请三奶奶自重,”
说着也不理会段氏,冲院子服侍的仆妇道,“你们都聋了听不见县主的吩咐这才几天,就又忘了到底谁才是这长公主府的主子!”
“普哥儿,常哥儿,跟姑母到二祖母那里去,”段氏仗着东府比西府得势,不将李普跟李常放在眼里,李静宜顶多斥责几句,没想到她竟敢当着孩子的面轻辱李远堂,这样的媳妇若不给她点儿颜色瞧瞧,真当李家人好欺负呢!
“来人,去请大老爷跟侯爷过来,就说瑞和县主有话要说,”李静宜看都不看段氏一眼,吩咐道。
这边李静宜带着薛氏跟普哥儿还没有走到咸安院,锦阳长公主跟田氏已经得了消息,田氏不等丫鬟说完,就起身跪在锦阳长公主跟前,“臣妾那个儿媳殿下也是知道的,最是有话无心的一个人,她又疼灿哥儿,见不得哥儿受一点儿委屈,可能是一时急了,才教训普哥儿两句的,没想到惹怒了泰大奶奶,臣妾一定叫段氏给她嫂子赔礼,”
这才走多大会儿啊,就闹起来了,锦阳长公主有些烦躁的揉揉眉心,“静娘怎么也过去了是谁吩咐去请侯爷的”
小丫鬟头都不敢抬道,“是县主,县主正巧在外头听到祥三奶奶说了些话,气狠了,说祥三奶奶不敬长辈,还说要问问亲家太太是怎么教的女儿!”
这连段家的教养都指责上了锦阳长公主觉得李静宜有些过分了,段氏她是知道的,确实如田氏说的那样,是个嘴快过脑的,平时就爱掐个尖儿冒个头,这一时惹着薛氏也是有的,可非要将事情闹的这么大么
“谁去请的大老爷跟侯爷还不快拦下来你们去将静娘给本宫喊过来,”锦阳长公主看着跪在地上可怜巴巴的田氏,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自己堂堂一个长公主,却连女儿都管不住,这叫书香门第出来的田氏如何看自己
“母亲不必使人喊女儿了,女儿已经来了,至于去请父亲跟大伯,也是女儿的意思,女儿之所以叫人去请他们,是觉得有些话还是当着长辈们的面说一说的好,事情出在咱们长公主府,大家都是姓李的,自然彼此详解,遮掩过去,可若是祥三奶奶将这种行事方式带到别家去,只怕丢的就不止是东府李家的脸面了,没准儿还有人会以为祥三奶奶敢这么跟人说话,是仗着长公主府的势呢!”李静宜进门正听到锦阳长公主叫人去拦自己派出去的人,自然不能答应她这么干。
“不过是小孩子间的几句口角,普哥儿七岁了,灿哥儿才五岁,能有什么你啊,真是,”当着亲戚的面锦阳长公主不好多说女儿,但是这次回来,女儿确实比以前刻薄多了,就这么一点儿小事,非要闹的人尽皆知不可,
“母亲说的是,左右祥三奶奶还没过来呢,咱们等她来了先听听祥三奶奶怎么说,大伯父是两榜进士,又是大理寺卿,想来最是公正不过,咱们再听听他会怎么断这个案子,然后母亲再问女儿的罪可好”
东府的小心思李静宜一清二楚,若是他们真的将灿哥儿教养的极好,既然李远山铁了心不会再生子嗣,东府有愿意将孙儿过继给安国侯府,李静宜也觉得一种方法,但今天看到田氏,段氏,这样的生母跟祖母,李静宜决定了,宁愿安国侯府绝嗣,也不会引狼入室。
丁氏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两个孙子都一脸平静,倒是大儿媳妇红了眼眶,“到底是怎么回事普哥儿你先说给祖母听听,要真是有人故意欺负咱们,祖母定不与他们干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