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男人大手朝前一探,抄了她的衣领,直接将她从半蹲的姿势拽了起来。
她一惊,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腰背一痛,身子已经被重重摔在床板上。
紧接着,男人就开始撕剥着她的衣衫,粗暴地、急切地、毫不怜惜地。
他甚至没有耐心去解她的盘扣或者罗带,撕扯,只是撕扯,发泄一般地撕扯。
布帛撕裂的声音突兀地响在静谧的夜里,一声一声,听在苏阳耳里,就像是锋薄的刀片一道一道划开皮肉的声音。
她并不挣扎,亦不反抗,就躺着那里,静静地看着男人,看着他眸色暗沉得没有一丝光亮,看着他失控的疯狂。
为何
她疑惑地看着他,他缓缓从她身上离开。
“这个房子里没有药。”下床,弯腰拾起地上的衣袍,套在身上,他淡漠的声音传来。
苏阳用了很长时间,才明白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
而她宁愿自己永远也不明白。
原来,她一直不孕,并不是曾经流产的创伤,而是,这个男人一直在对她用药。
为什么
她就赤.条.条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看着他,定定望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男人穿戴整齐,只丢了一句,就出了门。
“大业未成,岂能有拖累”
眸底映入桌案上摇曳跳动的烛火,苏阳在那一句话里久久失了神。
三日后。
上书房
商慕炎蓦地合上手中奏折,“啪”的一声掷在桌案上,缓缓抬起眼梢,睨向跪在前方地上的女子。
女子身上还穿着那夜行刺时的夜行衣,乌黑的长发没有任何束缚地一直垂到腰际,微微低着头,面容惨淡,眼角眉稍都是掩饰不住的憔悴和愁绪。
在他那一声“啪”的之后,怯怯抬起眼,触及到他的眸光以后,又慌乱地别过,再次微低了头。
睨着她的样子,商慕炎眸光轻凝了几许,倏尔,唇角微微一斜:“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朕都不相信此刻跪在朕面前的人是你!”
白嫣身形一怔。
立在旁边的张安和裴亮轻轻对视了一眼。
何止这个天子,他们两人那夜也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印象中,这个女子总是温婉可人的样子,在后宫中位居最高,却从不嚣张跋扈,就算这个少年天子的心不在她身上,她也一直不争不抢、本本分分、雍容自若。
怎么会
“朕记得在清幽谷那夜,你似乎吓晕了过去,”商慕炎依旧轻轻笑,慢慢说,“没想到,你竟然会武功!”
白嫣脸色煞白,又慌又乱、又急又怕中,就红了眼圈,“臣妾臣妾”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因为她非常清楚,此时此刻,不管她说什么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男人黑眸中蕴着一抹促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似乎鲜有耐心地等着她继续。
白嫣一颗心狂跳,垂眸想了想,蓦地抬起头,“皇上,清幽谷那夜不是臣妾,不是臣妾假扮的产婆,这个,苏月和蕊娘,还有张安都可以作证。”
白嫣急切地说着。
“朕有说过是你吗”商慕炎挑眉看着她,“你作何要这般急于撇清。”
白嫣被他的话一噎,一时又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朕只问你,为何要杀张安”商慕炎轻敛了唇边笑意,眸色逐渐转冷。
终于到主题了。
白嫣轻垂着眼睑,不敢看他,袖中的小手攥了又攥,兀自镇定,“因为因为有人要张安的命,不是臣妾。”
“谁”
“那个产婆,是她让臣妾杀了张安。”</p>
<strong></strong> 她说的是事实,那日,她赶去夜光寺,见到的人就是那个产婆,就是那个产婆让她杀了张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