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慕炎凝眸仔细探了脉搏,发现她所言非虚,一颗心也稍稍安定。
可一想到药,好看的俊眉又禁不住微微拢了起来。
他毁掉的竟然是她用来治疗心口疼的药,他还以为是.
他本擅长歧黄之术,其实,无论是探一下她的脉搏,还是看一下那白色的粉末,他都应该很容易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和她吃的是什么。
但是,方才,他竟然
几时他变得这般见到风就是雨的
想想,又觉得好笑。
心中的积郁顿时消散了不少,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眼,他笑道:“谁让你正说着孩子的事情,又忽然跑去吃药,然后,问上脸,你又不说,不仅不说,还那样一副姿态。”
苏月微微恼了,“那敢情还是我的错”
男人挑眉,“那也不全是,一半一半吧。”
“你!”苏月气结,刚想回他几句,心口又是疼得一抽,她脸色一白,小手抓紧了他的衣衫,商慕炎见状,脸上笑容一敛,急切地问道:“你怎样”
苏月秀眉紧蹙,瞟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说我怎样”
男人唇角一斜,再次吻上她的鼻翼唇角,只一瞬,又很快将她放开,抱着她起身,将她平放在床榻上,“你忍一会儿,我速去取银针来。”
说完,作势就要走,苏月却依旧攥着他的衣袍忘了松手。
他低头,将她紧紧咬着的唇瓣吻开。
她猛地回神,松了手中衣袍,准备伸手推他,他却已经放开了她,直起腰身,快步往外走。
苏月再一次见证了这个男人医术的高超。
一轮银针施下来,顿时就给她止了疼,还将胸口滞留的郁气也尽数驱散了去。
只是,两人这一折腾,便折腾到了四更天。
因为五更天是商慕炎休息数日之后再次上朝的时间,所以,他也不打算再睡,就和衣靠在床头边陪着苏月。
万籁俱寂。
苏月静静地躺着,男人的气息盘亘在四面八方,将她裹得死紧。
睡意全无,她略略翻了一下身子,视线所及之处,是男人慵懒地靠在床头上,双目微阖,一动不动,似是睡了过去。
今夜的他有些不同,可就是这样不同的他让她的心绪更加纷乱。
如他所问,她相信他吗
她还能相信他吗
微微支起身子,她细细打量起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那眉、那眼、那鼻、那唇,真真是这世上最俊美的五官,就算是睡着的样子,依旧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以前商慕寒也生得极美,可是跟这个男人比起来,还是略逊了一筹。
她忽然发现一个问题,众多王爷可谓都是人中龙凤、风姿阔绰,但是或多或少,总有些兄弟间的相似之处,而这个男人,却似乎跟他们都不同,当然,也是最俊美的一个。
抬手,轻轻描绘起他的眉眼,她不知心中所想。
骤然,腕上一重,是男人蓦地抓住了她的手,她一惊,朝他望过去,就看到他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一双黑如濯石的眸子正深深地凝着她。
苏月有些尴尬,“我”
窘迫不堪中,正不知如何解释,男人已经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只是巧妙地避开了她的小腹。
苏月一惊,“你要做什么”
后来,他什么都没有做,不仅因为她清丽的水眸中那淡淡萦着的一抹戒备,也考虑到她的身子,刚刚受了针,还很虚脱,他舍不得。
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嫌隙不是一天两天便能剔除的,对她,他逼迫不得。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得就像是一碗水。
苏月的身子慢慢好了起来,但是,她鲜少出门,每日就呆在倚月苑里,除了睡觉,看书,便是给腹中的孩子做各种小衣、小裤。
除了上朝、公务,只要商慕炎在王府,大部分时间也是陪着她度过。
两人一起用膳,一起散步,一起看书,他给她治脸。
当然,有时商慕炎不在,她也会自己一个人在王府里面四下走走,外人看来,她是在散步,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真正的目的。</p>
<strong></str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