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众人的是,商慕寒已经死了。
试想,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林子墨是他
一点一点想着,商慕炎只觉得一颗心一点一点痛起来,到最后,排山倒海,直直夺了呼吸。
也不知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他猛地抬头,看向苏月,“既然,四哥已经不在了,不应该在这里说这些,那就说说我吧!我还活着。”
所有人一怔。
苏月脸一白。
商慕炎微微笑。
是的,他说的是事实,他还活着。
为了寻懿容草,他从冰山的雪峰上滚落,还活着;
为了夺懿容草,他被黑帮高手百来人围攻,也还活着;
就想着早些赶回来,他几日时间累死了两匹马,马死了,他依然还活着。
“那便说说我吧!两个张安,分不出真假,一人说四王府的火是我纵的,一人说四王府的火是四哥放的;而刚才,你的意思,四哥已经不在了,不应该说他了,那就继续讨论,四王府的火是我纵的吧”
商慕炎唇角轻勾,黑眸一瞬不瞬地凝着苏月。
苏月脸色越发一白,略略别过眼。
“凡事都是讲证据,我没有证据,所以我不会瞎说话,也不会妄自判定。”
苏月淡淡回应了一句,抿了唇,不再吭声。
气氛又陷入了一片凝重。
片刻的死寂之后,景帝出了声,“苏月,你也在四王府呆过,去看看,看能不能认出哪个是张安”
苏月怔了怔,眸光微闪,轻轻颔首,说,“是!”
商慕炎勾着唇,低垂下眉眼,看着素色裙摆在自己眼前的地上拂过,他没有看裙摆的主人,也没有看裙摆的主人如何去辨真假张安。
他想,或者结果,他已能猜出。
除了商慕炎,殿中所有人都看着女子,包括景帝,包括林子墨。
只见女子轻拢着水袖,莲步轻移,缓缓走到并排而跪的两个张安面前站定,露在轻纱外面的水眸一一凝过两人。
静凝了片刻,她又突然拾起步子,先后绕着两人缓缓走了一圈,仔细打量。
最后,转过身,对着景帝微微一鞠,“父皇!”
众人屏住呼吸,全场落针可闻。
“父皇,这两人实在太像了,请恕儿臣眼拙,也不能识出。”
还是没有认出。
众人纷纷露出失望的表情。
景帝摆了摆手,叹息。
商慕炎唇角弧光更甚。
好一个也不能识出,他是不是该感激她终究念及了一丝情分,没有直接说他们的那个张安是假的
殿中再次静寂。
骤然,“噗通”一声响动,本不大,但是,响在静谧的殿中,依旧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所有人都循声望过去,就看到最先跟苏阳进来的那个青衣张安跌坐在自己的腿上,一幅又惶遽又灰败的样子。
众人一怔。
景帝沉眸。
苏阳脸色微变,林子墨眼波一动,上前,“你......”
他的还没有说完,那个青衣张安已是伏地求饶,“皇上恕罪,我不是故意要陷害八爷的,我......”
众人一惊。
商慕炎抬起眼。
青衣张安的话还没有说完,已是被林子墨一把拽住衣领,“原来,你才是假的。”
林子墨的声音冷厉森寒,黑眸恶狠狠地逼视着那人。
四目相对!
做着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交流。
震惊中的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想着林子墨如此大的反应怕是觉得自己被拦轿戏弄,还闹上朝堂,所以才气愤至此,也没在意,只觉得唏嘘,唏嘘这个假张安终于受不了心里的煎熬,自己崩溃了。
“子墨,让他把话说完!”
景帝沉声开口。
林子墨又蓦地手一松,那人重重跌坐在地。
“说,何人指使你所为为何要陷害八王爷”
景帝声音微微发颤,听得出,他是怒到了极致。
也是,搞了半天,竟然是场诬陷的闹剧。
这是谁,那么大胆子,竟然敢在天子面前玩阴谋而且还不惜换脸,目的非要置八王爷商慕炎于死地
众人疑惑看向那人。
那人勾着头没有一丝反应。
“快说!”
景帝厉吼一声,终是最后一丝耐心也失去。
那人依旧一动不动。
众人顿觉不对,景帝亦是脸色一变,看向高盛,高盛会意,连忙上前轻碰那人。
身子重重委顿在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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