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萧子墨不由自主的冷笑,“这次是你猜错了,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
抬头看着窗户,心情很沉重,那句话他居然觉得残忍的令自己无法开口。
凌玖月没问,拿着电话耐性的听他到底想说什么。
“凌玖月,我知道你没爱过牧如紊儿,我也没有,所以我没资格指责你什么。只是只是”良久,萧子墨淡淡的声音哽住,顿了一下艰涩的开口:“只是看在你们夫妻一场,能不能在她临死前,再见你一面。”
“你说什么”凌玖月猛的怔住,瞳孔都在扩张,连忙又问了一遍:“萧子墨,你到底在说什么”
“牧如紊儿要死了,到底要不要见最后一面,随你的便。”萧子墨艰涩的声音迅速而出,音落,直接挂掉电话,不想再多说什么。
抬起头,鹰眸里居然有着一丝猩红。
牧如紊儿,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至于他究竟愿不愿意来,我不能保证。
你最好祈祷,他赶得及来见你一面
林九见他的面色不对劲,纤秀的眉轻轻的皱起,轻声道:“发生什么事萧子墨说了什么”
凌玖月愣了很久,手指颓然的松下电话,声音近乎幽然:“他说说紊儿快死了!”
林九掠眸,温和的眸光里闪过错愕,本能的开口:“怎么会这不可能”
“萧子墨会卑劣到诅咒紊儿死来骗我们吗”凌玖月目光缓慢的落在她的脸庞上,满心的疼与荒凉。
林九轻轻的摇头,“他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可是”
声音咽住,没办法继续说下去
可是,她怎么会死呢
“跟我去一趟北京吧。”
沉默良久,凌玖月哑声道,目光凝视着林九;紊儿是他的朋友,无论真与假,回来了他都想去看看。
“好。”
林九没有半点的迟疑,点头答应。
不相信,不相信那么好的紊儿会死,老天不会这样的残忍是不是。此刻宁愿是萧子墨的卑劣在骗自己,她也不希望这是真的
紊儿走到厨房看到站在水槽旁洗碗的萧子墨,挺拔的身影,峻寒的侧脸,一如多年前的俊朗,是所有女人着迷的对象。
她从未想过这样一个男人,能在自己不爱他之后,还如朋友一般的相处,还能看到他站在自己家的厨房洗碗,葱白的手指骨骼分明拿着碗,温柔的水流缓缓的淌过他的掌心
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而自己在这场梦里睡的太久太久,终要醒来了。
“萧子墨,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她轻轻的开口,并没有打破这一室的静谧。
“什么事”萧子墨视线落在碗上,没去看她。
“你接明珠回去吧。”
良久后,明珠低低的开口,水眸一直凝视着他的侧脸,尽管千般不舍万般不舍,她终究是要放开明珠。
萧子墨的手指一顿,任由水流绕指尖,侧头看向她,声音冷清:“凭什么”
“牧如紊儿,那是你一个人的女儿,是你生的女儿;现在你凭什么要我接回去就回去你要她不认识我,我就不能认牧如紊儿,我告诉你,你休想把明珠丢给我一走了之。她是你女儿!”
她是你的命,有她在,你怎么舍得,怎么能够走。
紊儿静静的看着他,眼角的泪闪烁着失落的光,泛白的唇瓣轻轻的蠕动,“几年前我也求过玖月。我希望他能照顾明珠。在我心里,他比你更适合做一个好父亲。”
“那你就找他啊!你找我,说这些做什么我是你什么人,凭什么帮你养女儿!”萧子墨冷冽的开口,声音却是颤抖着。
“可是这几年看着你我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紊儿抿唇,声音嘶哑,眼泪缓慢的从眼眶划落,“玖月是一个好父亲,可他是待待的父亲,明珠跟着他们,我相信无论玖月还是林九,她们一定不会亏待明珠只是只是”
欲言又止,声音弥漫着无奈的哀伤,“只是明珠真的要跟了玖月,什么都没有的你,该怎么办”
萧子墨的心像被什么狠狠的敲打,疼痛一时间散开,蔓延四肢百骸,猩红了目光,半天都没说出话。
牧如紊儿,我曾经那样待你,如今你却还要为我打算,你到底是有多傻
紊儿眨眼,被泪珠湿透的睫毛轻颤着,干涩的唇瓣却流动着苍凉的笑,“萧子墨,偶尔承认一下软弱不会死的没有人会笑你。你明明很爱明珠的,不是吗不要抗拒她的靠近,相信自己能对她好,相信自己能做一个好父亲,相信明珠会陪你着度过那漫长的岁月”
“别说了”萧子墨忽然开口,水龙头未关,水一直流淌,他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猛的将她抱在怀中,大掌按住她的后脑按在胸膛,“牧如紊儿,你给我闭嘴!别再说,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