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待仰着脑袋想了一会,“要是她能让我多吃几次肯爷爷我也觉得她是。”
凌玖月看着他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的笑。放下待待,转身走向卧室,看着房子里没有一处的变化,就好像这些年他们从未经历过分离与悲伤。
“爸爸,怪蜀黍会把妈妈偷走吗”
待待跟在他的身后,仰头太累,他索性就低头看着凌玖月的脚。
“不会。”凌玖月语气淡然、坚定,“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把她从我身边偷走,她不许,我也不准!”
待待似懂非懂的点头,张开双臂道:“爸爸,抱待待。走不动了。”
凌玖月转身倾身将他抱在怀中,“你的头怎么回事”
“打架。”待待很诚实的承认,想了下补充:“我是男子汉,为保护妈妈要战!”
这样爸爸就不会骂待待了吧。
凌玖月自然不会骂他,男人会比较了解男孩子小时是什么心理。男孩子就是得打架,不打架才不正常!
虽然凌先生现在是伟大的检察院副院长,长的俊美,翩翩公子,温润如玉,见人都嘴角含三分笑意;谁能想到小时他天天骑在梁默阁的身上打到梁默阁叫他“哥哥”为止。
然而不久后的凌希比起当年的小霸王凌玖月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就一混世小魔王。
林九低着头,一直没说话,被泪水打湿的睫毛轻轻的颤着,手指落在自己的膝盖上,僵硬的似乎失去了知觉。
萧子墨等不到她的答案,缓慢的低头,凤眸凝视她,沉默半响,嘴角流动着自嘲的笑容——
“我明白了。”
林九掠眸看向他时,萧子墨伸手指腹温柔的拭去她脸颊上的泪,嘴角逸着前所未有的笑,很温柔的开口:“阿九,我不会再逼你了。我恨你,永远不会原谅你!”
她悄然无声的泪珠缓慢的往下滚落,看到他眼底的悲伤不是刻意的,是无法抑制的
指尖沾到她滚烫的泪水,轻笑起,“阿九,这泪是你为我而流的,对吗多好,你终于肯为我流眼泪了”
“对——不——起”眼前水雾朦胧,他峻冷的轮廓都被模糊了,可他眼底的伤却永久的烙印在她的心里。
“不要说对不起”萧子墨手指垂落下来,寂寞的从半空中划过弧度,声音冷清而决绝,“我要你心存愧疚永远的记着我,我要诅咒你和凌玖月,永、不、幸、福。”
苍凉的嗓音缓慢落幕,他站起来,转身捡起地上的紫藤花,一步一步的走出她的视线。
后背停的很直,高大的背影,坚挺、孤寂,沧桑的令人心酸不已。
林九的眸子被泪水堆满,余光目送着他的背影逐渐离去,渐行渐远的不止是他们之间的距离,更是他对她的恨!
他终究什么都没有给她留下。
除了愧疚。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听到轻轻的啜泣声,不是很大,极力的在压抑,眼泪疯狂的在脸颊上泛滥,近乎成灾。
萧子墨骗了她。
她也骗了萧子墨。
可最终,他们都被欺骗伤害了,却无力恨对方。
因为在感情里,从来没有坏人,只是无奈,只是身不由己。
只是,在爱情里我们都诚实的只成全了自己。
萧子墨拿着紫藤花缓慢的走进电梯,电梯门缓慢的合上一刹那,他身体沉重的靠向后面冰冷坚硬的墙壁,一直铺在瞳孔中的泪缓慢的往下落,没有任何的预警,再也压抑不住。
银色的墙壁反射出他峻颜上浅浅的泪痕,嘴角一直僵硬着自嘲的笑意。
自问他萧子墨这些年什么苦没吃过,什么样的人没遇见;他自以为不会再有真心,可是后来他碰到了那迟到的爱情。
他一直竭尽所能的,欺骗也好,卑鄙也罢,他想要确认这样的爱情,甚至想要想要抓住爱情的尾巴
只是露着屁股拿着箭整天乱射的那个什么狗屁小天使从未眷顾他。
从未。
电梯门在叮咚的一声后打开,他站直了身子大步流星的走出去,没有回头,没有一丝的眷恋,脚步在走到垃圾桶旁时顿住了。
将盛开正好的紫藤花丢进了垃圾桶里,葱白骨节分明如玉竹般的手指伸进口袋里,掏出绒红色的小盒子,打开——
闪烁耀眼的钻石泛着光,不知是讽刺,还是同情
她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曾经将一个男人最真诚的心击溃的一点儿也没剩。
他厌恶婚姻,厌恶孩子。
可最终他愿意放下一切,给她婚姻
而她,由始至终都不屑他给的任何。
萧子墨,若这天下间你是第二号大傻瓜。
那谁又称第一呢
待待趴在凌玖月的肩膀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p>
<strong></strong> 凌玖月将他放在大床上,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隔壁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脚步有些迟疑,最终还是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