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一大早阴沉着脸进了教室, 杨泉见他脸色不好, 问道:“怎么了晚上没睡好”
靳南摇摇头。
张意安坐过来,道:“今天早上又发生大事儿。”
他一脸快来问我快来问我的表情,杨泉却偏不, “你一大男人整天去八卦什么。”
张意不满地叫嚣道:“这是为了保证消息灵通行,以便随时获取有利消息。”
杨泉嗤笑一声, 不理他。
张意安看出来了, 杨泉是不可能如他愿的,这人明明想知道, 他就是不问,焉儿坏。他只能自己抖出来,道:“今天早上我看见秦少带着林晓夏在东食堂二楼吃饭,就他们两个人。”
杨泉又怼他, “哦, 这算什么事儿,这两人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张意安强调道:“但这是约饭诶, 约、饭。你说这两人是不是在一起了”
靳南点点头,样子很诚挚,“真心祝福, 我觉得这两人非常般配。”
杨泉噗嗤笑了出来, “哈哈,没毛病。”
张意安看着两人这幅样子, 嘀咕一声, “你俩真没劲。”
上课铃很快响起, 张意安赶回了座位。
张意安这个大嘴巴能知道的事情,基本上论坛上也都挂上了。杨泉一度怀疑,张意安在论坛有个大v的八卦号,但是一直没能找到证据。
这天晚上就有人开始传,说是两人在一起了,但这两人一直都没有对外公布,还没有石锤。
琪琪晚饭约林晓夏在小操场散心,晓夏这几天都有心事的样子,她有些担心:“夏夏,你和秦少到底怎么回事儿啊网上说今天有人看见你们两个在食堂吃饭了。”
林晓夏对着琪琪也没撒谎的必要,她苦笑一声,道:“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我例假来了,就去食堂负一楼便利店买卫生巾,恰好在门口碰见秦少,他正好一个人,就请我吃饭说是为上次他放我鸽子的事儿赔罪的。”
只是偶然遇见,偶然想起,而且只是一顿早饭,还不是什么正式的午饭晚饭。秦斯辉他们这样的人,该懂得礼数都懂,但是在她面前毫不在意,不过是因为看轻她罢了。
琪琪握住林晓夏的手安慰道:“夏夏,你告诉我,你喜欢秦少吗”
林晓夏目光有些黯淡,片刻后,她点了点头。
琪琪又问,“那靳少呢”
林晓夏想起那个比秦斯辉家世好、颜值高、成绩好、也比他更洁身自好的宛若天人的少年,她胸口闷闷的,她咬了咬下唇,发现自己的内心真的很矛盾,“我不知道。”
琪琪道:“为什么不知道,虽然论家世、颜值、成绩靳少都要略胜一筹,但是喜欢一个人是要靠感觉的,你排除掉靳少和秦少之间的这些差距,仔细用心去感受,你到底喜欢他们哪一个”
林晓夏思考了片刻,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秦少很好,他有才华又温柔,对我也挺好,他就是我梦中的白马王子到底样子。靳少,靳少他帮我了很多,但是靳少他太高高在上了,他有时候对我很好,有时候又对我冷冰冰的,即使是帮助我的时候,他也要做出一副很凶的样子,距离感真的太强了。我,我真的不知道。”
琪琪闻言却是捂住胸口,“哇靳少也太苏了吧他帮你的时候竟然都冷冰冰的吗这么别扭的吗啊啊啊啊好可爱”
林晓夏脸一红,看着琪琪一脸花痴的样子,道:“琪琪你是不是又关注错重点了。”
琪琪吐吐舌头,“啊,我们继续。继续。那你觉得秦少喜欢你吗”
林晓夏想起什么,有些失落,“我觉得,他心里还是有段念薇的。”
琪琪道:“如果,让你在秦少和靳少之间选一个,你最想选哪个”
林晓夏出神了一事儿,似乎是在想什么,但琪琪似乎也没想要她的回答,是喃喃道:“夏夏,最近怎么没见靳少来找你啊“
林晓夏闻言,心一紧,他想起之前的那束花,心中始终觉得心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要送给自己,如果不是,那么这学校里的传闻他会怎么想
林晓夏想起靳南还留在自己手里的那张学生卡,心中不免一动。
她得找一个机会见见他。
一整天,林晓夏把靳南的学生卡放在身上,她去了图书馆、去了科技楼甚至还去了东校食堂都没有见到靳南。
就在他心灰意冷之时,傍晚时分,靳南踩着一地落霞出现在林晓夏面前,林晓夏站得偏僻,靳南显然没看见她。
林晓夏借口有事让琪琪一个人先回去,她偷偷跟在靳南身后,想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叫住他。
靳南身上背着书包,林晓夏一开始以为他要去上晚自习,但是渐渐地,靳南竟然走到了校门口。
林晓夏远远地跟着,心想,他是要出学校吗
果然就见门禁放开,靳南出了校门。
门口似乎有什么人在等他。
林晓夏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偷偷地躲到墙边的护栏旁,透过护栏向外看去。
在距离校门口很近的地方停着一辆豪车,车旁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白人。他站在车旁,见靳南走来接过靳南的书包,替靳南打开车门,林晓夏在电视剧里见过,这个人,似乎像是一个白人管家。
那打开的车门正对着林晓夏的方向,林晓夏正好能够看到这里面一个男人偏头看向靳南。
只一眼,林晓夏就屏住了呼吸,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啊
他刀削斧凿般俊美无俦的五官已经成为次要,他一身的气场与气质,常人似乎只要站过去就会沦为泥垢,她想起自己在一本书上看过的一句形容词,皎皎如云上月,皑皑如山巅雪。她从前只觉这是过分的夸大其词,但此刻,她却觉得,即使是这样美好的词句都不足以形容这人的风采。
这人的风姿是林晓夏从来没有见过的,她一时间竟忘了言语,忘了呼吸,她甚至都以为自己是眼花或是出现了幻觉,她不能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这样出尘脱俗的男人,他是如此高高在上,如此完美,他存在的意义仿佛就是为了让人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