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斐等了半天,没听见纪晨下文,他支起上身抬头一瞥,顿时愣住了。
纪晨僵硬地站在床尾,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眼圈渐渐变红。他目光暗沉,眼瞳中晃荡着幽幽的光,神色令邵斐背脊一寒。
强烈的求生欲骤然袭上心头,邵斐突然意识到,今天自己要是不给个说法,这关怕是没法轻易过。回想起自己在上两个副本里的所作所为,他也有些心虚,思索片刻后服软地笑笑,仰身探过头去,在纪晨脸颊上亲了一口。
“我错了,老大,”他轻声道,“按队规来,要怎么罚”
纪晨眸色唰地一暗,向前一扑,手腕一拧一抖,邵斐的格斗水平比他差的不要大多,压根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人扑倒,锢在松软的床榻间。
“错了”纪晨嗓音沙哑,低低地笑了两声,一字一顿道,“你倒说说,都错在哪儿”
邵斐哪能不明白这人在愤怒些什么。
但要他检讨心路历程,亲口承认自己是“思绪混乱,临阵脱逃”,或者是“情非得已,独挑大梁”,这么羞耻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沉默片刻后,邵斐深吸口气,回忆着邵润珂撒娇的样子,讨好地搂住纪晨脖颈,贴着他紧实的胸口蹭了蹭,低声道:“跳过这一步,你就直接罚我吧。”
青年动作有些僵硬,显然不适应这样弱势的姿态,纪晨却感觉从胸口燃起一把火,携燎原之势汹汹地涌向四肢骨骸。
他拼命板着脸,试图继续逼问青年隐瞒的诸多秘密,但抵不住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邵斐贴在他耳边,用近乎咬耳朵的低音说:“来啊,要罚我生小猪崽吗”
青年不熟练地说着挑逗的话,身躯反应却十分青涩,话音未落,耳垂便红得近乎滴血,大片红晕彩霞般蔓延过脖颈,延伸进雪白的衬衣领口内。
纪晨脑袋里紧绷的弦刹那间便断了,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一把按下怀里人的肩膀,俯下身去——
仿佛于悬崖坠落,一个猛子扎入深海。
邵斐感觉自己仿佛化身海浪,滚滚波涛不断撞来,冲锋般汹涌澎湃,狠狠冲撞在焦岩上。
他试图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奈何纪晨不依不饶,一边亲吻他被汗浸湿的发尾,一边嗓音沙哑道:“说不说到底错在哪儿嗯”
纪晨每“嗯”一声,邵斐就忍不住颤抖一下,年轻有为的豪门大少哪里受过这种折腾,没一会儿就四肢酸软,眼角殷红,生理性泪水绕着眼眶打转,但他偏偏咬紧牙关,不肯吐露半字。
最后纪晨都不忍心了,安抚性地吻走邵斐眼角泪珠,建议道:“不说也行,那……叫声老公听听”
邵斐:“……”
“再没得商量了。”纪晨吮吸着邵斐红嫩的耳垂,谆谆诱导道,“二选一,要么如实招来,要么喊老公。来,快选。”
邵斐在他怀里急促喘息着,粉红色唇瓣咬出一片齿痕。
又过了一会儿,他实在承受不住,薄唇微张,从齿缝间挤出杳不可闻的一句: “老公……”
这一句着实出乎纪晨意料,他本来只是找个比对的借口逼邵斐承认错误,没指望青年真的喊出来。此刻惊喜骤然降临,他动作都下意识停了半拍,低头与邵斐四目相对。
邵斐简直想把头埋到枕头底下,这句话仿佛将他所有的廉耻心透支殆尽,白皙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蒙上一层薄红,无奈被褥一开始就被纪晨拨到了一边,此刻无处遮挡,他干脆愤愤仰起身,一口咬在纪晨肩膀上。
纪晨浑身血脉贲张,眸中愈发火热,臂弯下意识用力,将青年揽得更紧。
……
两人胡闹了大半个晚上,最后邵斐依偎在纪晨怀里,疲惫不堪地沉沉睡去。
纪晨却舍不得闭眼,他支着脑袋,俯身一下一下轻吻着青年额角,用目光描摹铭刻进心底的清秀轮廓,眼眸中透着满满的柔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保持这姿势看了多久,直到最后肩肘连着后背一片酸痛,只得依依不舍地换了个姿势,合上眼睛。几乎就在纪晨阖眼的刹那,清早第一道晨光透过绢白的纱帘,落在相拥的二人身上。
伴随着那道阳光,房间场景从四角开始迅速模糊,仿佛纸卷被人折起,硕大的黑色字幕在半空悠悠闪过——
【您已读档。】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这种戏码,我真的尽力了orz
呜呜呜想的很多,写下来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