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斐:“……”
这个混蛋铁定是故意的!
……
另一边,与邵斐作别后,纪晨朝着二号教学楼一路狂奔。
他不知道有妹子竭尽全力挖他墙角,也不知道邵斐与齐宿在做危险又邪恶的py交易,所以还可以一边奔跑,一边镇定自若地开着耳机,听庄娉婷在那边描述情况。
由于那一串爆炸声,一号楼吸引了更多目光,但此刻离得近了,纪晨才陡然发觉,二号楼的情况其实比一号楼还要糟糕。
他挤进围观的人群,与几个刚从楼内跑出来的学生擦肩而过,突然心中一愣,后知后觉地感觉刚刚过去的那个女生有些面熟。
有点像……郑悦。
纪晨回头瞄了一眼,后面是黑压压一片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跑过去的人钻进人群,就像是水滴汇入洋流,早就找不到了。
来不及细查,他回过头继续猛冲。
有人顺着走廊泼了大片的油,气味没有汽油那么浓,倒像是做菜用的植物油,但烧起来气势丝毫不弱,火舌蹿起足有一米高,蛇一般蜿蜒前行,嘶嘶地吐着信子。
纵火的人不知抱着什么心思,无人的教室烧得最厉害,上下楼连通的楼梯反而没有泼油。可能他并不想伤人,只是打算烧毁些什么——也许是罪证
但将小婷和披萨锁起来的人又是谁
脑袋飞快运转,纪晨脚下也毫不含糊,一路顺利地找到了机房。火苗已经顺着墙壁蔓延下来,空气中弥漫着蒸汽与烧焦的糊味,隔着一扇大门,庄娉婷在里面激动地嗷嗷直叫。
纪晨探手去抓那拉栓,突然“嘶”地低吼一声,又下意识将手缩回来——金属拉栓烫得厉害,只接触片刻,指腹已经是一片红肿。
他顾不得自己烫伤的手指,赶忙脱下外套垫在手上,又试图去掰那插销。
拽不动。
金属的插销受热膨胀,将孔洞堵了个严严实实。
“艹他大爷的!”纪晨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哪个奸商做的狗屁玩意儿,这么粗制劣造”
门内的庄娉婷和披萨对自身处境一无所知。
他们眼巴巴地盯着门,纪晨模糊的咒骂声从门缝中传来,听的庄娉婷一阵心惊肉跳,忍不住喊道:“老大”
“没事!马上就好!”
纪晨仰着脖子吼了一声,他迅速扫视四周,视线落在墙角的室内消防栓上。
他按下门上弹簧锁,一把拉开箱门,本想掏灭火器砸门。
但视线扫过角落里一样东西时,纪晨的眼睛顿时亮了。
他拽出那把消防斧。
周身热浪越发浓郁,纪晨迅速搓了搓手,高举消防斧,喊道:“小婷,披萨,你们离远点!”
言罢,他狠狠一斧劈向插销!
沉重的闷响在长廊上远远传开,回音厚重如黄钟大吕,屋内两人只觉得心都揪起了一截,那一串串劈砍声仿佛巨锤敲打在他们心上。
终于,木门被纪晨劈出一条裂纹,年代久远的插销也终于脱落,“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庄娉婷激动地喊道:“老大,我们爱你!”
“滚你丫的。”纪晨没好气道,“老子有主了。”
他随手将斧子丢在一边,拽起衣角擦了擦满脸汗水。
庄娉婷:“……”
她从纪晨前半句中解读出不加掩饰的嫌弃,又敏锐地从后半句中察觉到一丝丝得意的炫耀,激动的心情瞬间平复下来,愤愤地想,脱单了不起啊
纪晨还在外面喊:“还愣着干什么,快出来!你俩是打算做鸳鸯火锅吗”
“来了来了!”庄娉婷隔着大门丢了个白眼,拉着披萨急冲冲往外跑。
火苗已经有楼梯扶手向下卷的趋势,三人捂着口鼻,猫着腰一路冲刺,好歹是赶在大火封楼之前逃了出去。
总算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三人一时半会儿都有些四肢瘫软。他们找了个角落,也不嫌脏,就这么席地而坐,一边大口喘息着,一边交换信息。
纪晨:“番茄呢”
披萨摇摇头,表示他不知道。庄娉婷回忆了一下,说:“他去男生宿舍楼了。”
纪晨眉头逐渐拧紧:“不对,这边这么大动静,你又在耳机里求救,他早该过来了。该不会他也……”
庄娉婷毫无形象地岔着腿倚着墙皮,浓烟给她画了幅黑灰交错的烟熏妆,大波浪发也燎着不少,随风散开一股难闻的焦味。
她摇摇头,无所谓地说:“他应该只是关闭了联络频道……”
纪晨顿时瞪眼,气势一震,怒道:“关频道谁给他的胆子”
庄娉婷:“……”
还不是为了创造一个安静的环境,方便老大你钓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