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它叫one。”恩斯特答道。
“我记得你这把也是把瓜奈里那它有名字吗”朋友好奇地追问。
突然陷入沉默的恩斯特让友人差点误以为他说出了话,触及了这个人敏感的不愿提及的心事。快要凝固的气氛让他准备立即道歉,还没开口就被青年温柔的笑打断。
“rose。”
“什么”
恩斯特的话语很轻,让人听不真切,友人下意识就问。
“曾经它没有名字,但现在我想好了它的名字。”青年看着窗外流逝的风景,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rose,我夏日里的玫瑰啊”
我用这把瓜奈里,纪念今夏遇见的你。
仅以“玫瑰”之名,纪念我这不被回应的爱情。
密集的敲门声吸引了李斯特的注意,夏洛琳应该去房间放置那份手稿了。他起身去开了门。
一个娇小的黑色身影欢快地冲进了客厅,他有些怔愣,却在看到她熟悉的面容后放松了心情。
“弗朗茨,我自由了”
小个子欢快地在客厅里转了个圈,还嫌不够表达内心的欢喜,便拽过李斯特,拉着他的双手大笑着旋转。
“你成功了”
“是的,他答应了现在我们两不相干,诺昂全部归属于我。”
言语不足以表达她的喜悦。她松开李斯特,退了几步借着沙发的椅背停靠,然后从外套里掏出一盒雪茄。
她取了一支叼到嘴里,又开始准备划火柴。但她的手不可遏制地颤抖着,划了好几次都落空了。
李斯特看着她脸上泫然欲泣的样子,知道她近乎极致的喜悦心情。他走过去,取走她手里的火柴替她划出火苗,捧着火光为她点烟。
她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的第二指节夹住雪茄,连带着让烟身也开始哆嗦。等它被点燃吸食过后,她满足地吐出迷蒙的烟雾,终于让自己稍微平静下来了。
“弗朗茨,原谅我不请自来,我实在迫切想找个人分享。”
她随手将黑色礼帽取下仍在沙发上,蓬松的深栗色短发张扬在耳边,柳眉间一双暖棕色的眸子眼波流转,尽显风情。
“我想,你不像那些无聊的混球,你完全理解我的心情。”她将雪茄夹在指尖,转手又将烟盒掏出来,对着李斯特摇了摇,“来一根”
“不了,我在家不碰这玩意儿,当然,我也戒了。”
钢琴家的话似乎触到了她的笑点,她对着天花板翻了翻白眼,笑着说了声“无聊”。
“弗朗茨,是谁来了呀”
夏洛琳从琴房里钻出来,瞬间就吸引了客厅内两人的注意力。
小提琴家有些意外今天到来的客人,虽然这个人身着男装穿着长裤,但一眼可见这是位娇小的女性虽然有些前卫和另类,但她能觉察到这个人骨子里透露出的优雅和贵气这让她一瞬间站直了身体,改成了在沙龙里惯用的外交气度。
眼前这个人全然一幅绅士日常装束的样子,燕尾的衣摆和外套的收腰十分得体。她举手投足间的豪放并不违和。一只手托着手肘让右臂立起,夹烟的手停在耳边的位置,她即使是抽着烟,也有混合着女性独有的魅力和帅气。
吸食着烟草的来客也打量着这位小姐。极具东方韵味的样貌令人惊喜,并不繁复的日常衣着完美地平衡着这种味道,甚至还带出些法兰西式的浪漫,见面瞬间就改变气场的举动让她的兴味更浓了。
“夏洛琳,这是”
李斯特刚要介绍,就被打断了。
sand乔治桑,目前是个作家。可有荣幸知道你的名字,小姐”
桑凑到夏洛琳跟前,左手挑起她的下颌,眼中飞出万千细碎的星辰,低醇得嗓音像香浓的红酒,极致的诱惑。
李斯特被好友这迅捷的动作惊讶得彻底呆滞在原地,他张了张嘴,却无法发声。
“夏洛琳,目前是个小提琴家。”
少女眨了眨眼,波澜不惊地回答着桑。
十九世纪法国界最具传奇的女性作家,就在自己眼前。这个人的一生,可比她的要传奇得多呢。
“哦,我竟在你眼中看不到惊讶和羞怯,我喜欢你,女孩。”桑逼近夏洛琳,风情万种地说道,“我觉得我们似乎可以深入交流一番,那么,你对我这一身男装怎么看”
“没什么不好,我也会穿。”
夏洛琳的回答让桑眼前一亮,她转过去眼神询问李斯特,呆滞的钢琴家在回过神来后机械地对她点了点头。
“哇哦,惊喜。你对我抽烟喝酒怎么看”
“这是您的人生,您可以自由选择。可以的话,我会建议您不要过量当然,您可以随意听或不听。”
平稳的回答认真而诚挚,桑对她的兴趣更浓了。
“很好,小姐。你对女性自由选择爱人和伴侣怎么看”
“我认为,”夏洛琳眨了眨眼,“爱情是两个人的事”
“去它的您,叫我乔治吧。”左手环住少女的后颈,微微示意让她低下头,桑凑近她的耳朵,迷蒙着念道,“可爱的夏洛琳。”
和小提琴家的镇定自若相对的事钢琴家几乎惊掉的下巴,在他想去制止这突然亲密起来的气氛时,大门被撞开来。
“弗朗茨,救急,我要交给出版社的乐谱才发现被抄写员誊写的一塌糊涂”肖邦急忙求助,却在看到夏洛琳和某个矮小的人暧昧这姿势而暂停了对话。
扬起的曲谱被肖邦放下。眼前的一切不符合他的礼仪标准,尤其在看到那位小个子松开夏洛琳后吸了口烟向他的方向吐了阵白雾。
优雅的波兰人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但他的教养不至于让他出身指责一位女性姑且让他用这个词来代称这个人吧。
“是抄写出错了吗我看看。”
李斯特刚准备去接过肖邦的手稿,夏洛琳就先凑过去拿起谱纸起来。
“这些错是怎么弄出来的弗里德,跟我来。我们去琴室,我帮你誊写。”夏洛琳拉起肖邦就往屋内走,还不忘叮嘱下一脸状况外的李斯特,“弗朗茨,你就负责好好招待乔治吧。我想她来找你,你们一定还有很多话题想要单独聊聊。”
李斯特还来不及说什么就看着夏洛琳和肖邦一起趴在了琴室里的写字桌上忙碌起来。桑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她一边抽着雪茄一边移到他身边。
“弗里德”桑用手肘碰了碰李斯特。
“就是肖邦,沙龙里很受欢迎的那位波兰钢琴家。”他恍惚着给她解释。
“哦,纤弱、文雅、克制有礼,简直是位标准的古板少女啊,肖邦小姐。”桑撇了撇嘴,吸了口烟后大声感慨道,“还是你这样的更适合我的审美,弗朗茨。”
“还真是谢谢你呀,乔治。”李斯特假笑着回应她,突然因某个词汇而声音瞬间抬高了一个八度,“肖邦小姐”
琴室桌台上,正和夏洛琳一起赶稿的肖邦因李斯特突然强调的某个词差点折断了手下这只蘸水笔的笔尖,良好的涵养让他的怒气并未外放,只是周身的气压低到让人无法忽视。
对面的夏洛琳瞬间打了个激灵,她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咽了咽口水询问肖邦。
“弗里德,你对这位夫人怎么看”
肖邦抬头瞥了眼夏洛琳,那眼神像一把冰火瞬间点着了她的灵魂如火般迅速蔓延的冰冷感让她有些不寒而栗。
“夫人你是说这个穿着男装、举止逾越、抽烟的矮个子”肖邦轻蔑地笑了笑,而后面无表情地抬高声线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恕我直言相问,这是一个女人”
“呵、呵呵我们继续工作怎么样,弗里德”
第一次见这样具有攻击性的肖邦,夏洛琳有点头皮发麻。干笑几声后只好麻溜地转移话题。
波兰钢琴家并未控制自己的音量,就像法国女作家也为避讳评论他的声音。
桑狠狠地在茶几的烟灰缸里碾灭了手中的雪茄,吐尽最后一口烟气后灿烂地笑对李斯特“为了庆祝我重获自由,亲爱的弗朗茨,你的朋友乔治诚挚地邀请你前来我诺昂的庄园做客。”
语毕,她昂首走向大门准备离开。刚准备关上门,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扒着门探进来对宛若神游的李斯特道“你可以带上你的朋友这里我特指某两位小姐,再会。”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
笔尖“嚓”的一声折断。
哦,为一脸懵逼的钢琴家李斯特先生的大门和蘸水笔默哀。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6月8日
迟到的祝福
1、海因里希恩斯特、夏洛琳生日快乐
2、高考顺利结束的高三小天使们自由快乐
迟到的默哀
乔治桑祭日快乐。
哦,多有灵性的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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