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圣亲妈在第二个婆家被她男人起绰号叫新棉絮。
当年齐大秃舍得她吃,舍得她穿,舍得她玩,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真像一袋新棉絮。
她二任丈夫赵翔当初一在她眼前出现,她就收不住心了。想不到世上还有长得这么顺眼的男人。齐大秃和他比,就像烧火棍比白蜡杆。和他比,几乎所有见过的男人都像烧火棍或棒槌子。
当时赵翔牵着个大公猪在集上做广告,她光在他身边晃,熟人们都笑话她。
“大秃老婆缺心眼呀?她不知道那人是干啥的呀?”
“你知道?”
“你也不知道?那你知道那猪是干啥的吗?”
“待卖的老母猪呗。”
“你看看它那是老母猪的样子吗?”
“不是老海膛啊?那是干什么的?”
“那是大叫猪,配猪的!”
“是呀,我这才知道了。那么大秃老婆在那儿干啥呢?把猪当成大象了,看稀罕吗?”
“不像是看那猪。你看他的眼睛,不离那牵猪的赵翔。”
“他是不是看上赵翔了?”
“那可是个没人嫁的人。赵翔确实挣了好多钱,可是一听说是干那种生意的,都没人肯把闺女嫁到他家去,怕去走亲戚时,看到猪牛羊那乱七八糟的难看的一幕。”
“那有啥难看的,没有配种站,哪来的小猪啊。没有小猪崽,哪来的大猪啊。没有大猪,你想吃猪肉,哪买去?”
“嗬,你还挺会讲大道理啊。你快看,大秃老婆帮赵翔牵大猪了。”
“哎呀,真是个二百五,人家都避之不及,她却过去帮着牵猪。”
“她真傻!”
“她可不傻,你看赵翔白背心后面印的红字啊——招聘女工,月薪5千,她是要应聘啦!”
“女的能干那种活吗?”
“思想只要开放了,啥不能干呢?”
“脸皮薄的女的可干不了。20年前,湖城农校有个畜牧兽医班毕业的女中专生,那时包分配,她被分配到一个乡兽医站。当时看到有给牲口配种和接生的工作内容,她看了一眼就晕倒了,然后晚上就上吊自杀了。”
“好可惜啊,一个长期工啊。”
“她是感到自己太丢人了。当时她的同班同学们,有的进了县大楼,有的进了乡大院,有的进了局里,而她却拥有了下基层锻炼的美好机会。”
“有工资就行呗,要是我能考上个那么好的学校,分配到个那么有趣的工作,一定很欢喜的。”
“原来你也和大秃老婆一样啊,喜欢给大牲口配种和接生的工作呀,那你也快过去应聘吧,你俩去争那一份工作,看谁能争过谁。”
“我只是想去,却没那个胆量过去,看来还是她有魄力,敢想敢干,是个女中豪杰。”
“嗬,她都快被你夸(刮)得没毛啦。快看,她牵着大公猪跟着赵翔走啦!”
“看来是应聘成功啦,去正式上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