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我不怕
众目睽睽可不行
老胖虽然脸皮厚
也没跳过脱衣舞
赶紧跳出澡盆找衣服,才发现鞋和衣服已被藏起,各屋门已锁牢,董胖子只好奔去茅房里蹲着。
张娣就用脚盆端了20个大盆里的脏水去泼他。
怎么都盆浴了那么久了,还要再给以淋浴。
终于,他明白了——我家一定是被镇里评选为五星级文明户了,一定是卫生星,不然,就我老婆那个住狗窝子都不嫌脏的人,怎么会突然这么干净呢。她从来吃苹果不削皮,用袄擦擦就开吃。拉了屎不好好擦腚,用个大坷垃蹭两下就妥。包饺子擀面不洗手,家里的被褥枕头衣服都厚厚一层黑油泥。她自己身上的泥垢,都那么厚一大层呢。
老婆泼累了,回屋休息了,他却等到天黑才从厕所跑出来。
然后是一场重感冒,5天后才有好转。
晚上,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看见老婆沉浸在梦乡。他悄悄凑过去。
这个昔日的汉子迷,怎么现在这么清心寡欲呢,是体谅我感冒发烧吧?我好了呀,胖子都是最擅长抗感冒的。
他的胳膊肘刚刚轻轻碰了她的胳膊一下,她就惊醒了,弹簧一样跳起来,跳得那么快,那么高,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而是听别人说,打死也不会相信——一下就跳得头顶碰到屋顶了,碰得那苇箔吊的顶棚上下震颤。这弹跳力,跳高运动员中的奥运冠军也达不到啊。
“你怎么竟敢来碰我?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么脏吗?!”
她吼完,去洗澡了,用肥皂搓呀,搓呀,费水一盆子又一盆子,无休无止。
一个卫生星,真的就这么神圣吗,让你从最不讲卫生变成了最讲卫生的大洁癖,别这么走极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