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樊芜离去,石樾捋了一遍,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与樊芜说到桑集红锦与灵锦为何变得重要了。
【真是......看见这丫头就顾着高兴了,随口说到哪里就是哪里......忘了提醒她魔道初现的事。算了,反正她在桑集之事上已经猜出要有战争的苗头了,出门会小心行事的,现在又要修行,也不会出门惹事的,下次再说吧。】
石樾闭目静思,冷如雕塑,内心却有些懒散任性的想道。
樊芜心情极好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离开桑集的忧郁已然不见。
她心中明白,桑集之事纵然让人心生不愉,但终究还是过去了,沉浸在其中并无意义;如今前方的路已经见到了少许,那便该向前看向前走了。
樊芜已经知道成为远游境并非需要什么秘诀,只要能够积累的灵气足够,足以荡涤躯体时,便可以引动雷劫,或者等待雷劫的到来。
盘膝坐在床榻之上,拿出师父不曾收回的玉令,布置了一层防止侵扰的结界,双手掐印,灵气自周围聚来,床榻之下的灵气足有周围的五倍。
本就是仙山的云霞山,石峰的灵气比之凡间强了不知多少,这床榻之下的聚灵阵法依然能够聚气五倍之多,可见这阵法也不一般。
樊芜犹如老僧入定般的修行起来,她的体内聚集的灵气依然不够。只有灵气布满躯体方可引动天雷除去凡尘之躯,去除糟粕,唯留仙灵之体奠定仙基。
在樊芜修行之时,染九与杨玉儿皆随师尊去了后山的一处密地,这里,是一处山坳,方圆五十里都无有人烟。两人的师尊在山中的残影倏忽而现,分别抓着自己的弟子站在一处阴阳之位,嘱托的话也差不多:
“谨守本心,引天雷淬体,有太多人是因为意志的崩溃导致失败的,你们二人都已经用灵气荡涤凡躯一个月了,几乎将躯体的每一个角落都用灵气洗练过了。灵气转化成体内的仙灵之气一般都是1:1的,你们的灵气必然是能够支持到天雷结束,能否退去凡躯成就仙基就在此时了!”
此话一说完,四人抬头,只见,乌云蔽日,天雷降临!
天雷滚滚,响彻云霄,染九和杨玉儿只被第一声雷惊了一瞬便恢复过来,此时,十里之内只有这二人在此,二人的师父均在十里之外守侯。
染九与杨玉儿穿着纹样一致的紫衣灵袍,只有些许细节不同,那是两峰自己的标志,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穿的是配套的衣服。
杨玉儿的长袖比之染九的宽出半尺,于风雷间翩然而舞,好似那海岛上被暴风雨追逐的蝴蝶,前方是彼岸,身后是风雨。
再看杨玉儿的脸上,那张天生就有些许笑意的稚嫩脸庞上布满郑重,紧抿的薄唇如同一条线,身侧的双手微微握拳……无一不显示着她的紧张。
相比于杨玉儿,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的染九毫不刻意的掩饰自己的紧张,反而在用深呼吸来摆脱内心的紧张以及点点的慌乱。
被吹动的紫衣染上风雷的颜色,显得有些昏暗,在乌云之下被偶尔的雷霆光芒照出深紫近黑的颜色。
当第一道天雷出现的时候,近万道细小的雷霆也随之而下,似乎是跟随者君王的子民,为之壮大了声势。
只是,染九与杨玉儿的身周亮起白芒,地上似乎闪过一道道纹路,形如太极的阵法中,染九与杨玉儿分别于阴鱼之眼和阳鱼之眼处盘膝而坐。
二人手持印诀,灵力鼓荡,按照当初师父说的,引动周围细小的雷霆先行淬体。
细小的雷霆犹如筷子粗细的小蛇钻进体内,瞬间引动所在部位的灵气异变,那灵气似乎还是灵气,但又有了些许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