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婶说完也察觉到自己话有些不妥,她是愿意出这银子的,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也是如此。这样说话,很容易得罪人而不自知。
旁边金桃婶婶却接话道:“不知这请女先生要多少银钱”她有三个女儿,也希望女儿们以后能有出路,“如果不贵的话,那我就单独出钱请她到我家来。其他人如果有想来的,那就和我平摊这份子钱。”
大力婶立即找到了台阶,忙道:“算我一个算我一个。”
有了她们俩带头,其他有想法的人自然不愿意放过这机会,也都跟着要一起。
这一顿饭到最后,吃得半点愁绪都没。
而商行女学的事也有了个大概的脉络:女先生大家凑份子钱,按照人头算。女先生精力有限,你出一份的钱送十个认来,别人只送一个,别人心里少不了有怨言。
对于这些,叶芷清只让她们自己商量,她不插手,到最后点个头就行。
这些人是切身利益既得者,她相信她们会把这件事做好。
饭后,叶芷清和叶兰清先行离开了,金桃婶婶看着姐妹俩的背影,感叹道:“大姑娘是越来越有大家小姐的气势了。”
“那肯定,以后他们家肯定是要飞黄腾达的。”一想到如果自己的女儿能跟在芷姐儿身边,大力婶一时间充满了干劲。
其他人和她想法差不多,等到收拾完作揖将剩下的饭菜瓜分完后,各自都回了家,开始张罗起这件事来。
外面,叶芷清邀请妹妹一同去街上走走,消消食。
寒冬腊月,天气虽然冷,屋檐下的冰凌都挂的一串一串的,但这却是一年了各家店铺生意最火爆的时候。
不仅仅是店铺,路边的小摊小贩也很多。
叶芷清拢了拢头上的兜帽,在旁边小贩手里买了两根红艳艳的冰糖葫芦,递了一根给妹妹。
“姐姐你心情很好”叶兰清咬了一小口糖葫芦道。
“嗯,解决了心里的一件大事,我很高兴。”叶芷清脸上带着笑。
“是商行的事吗”
“不是,”叶芷清看着路边挂着大红灯笼,用手拨弄了下它下面垂着的流苏,“是女学。商行虽然重要,但是作用有限。女学却不同,它所影响的,会是很多人的一生。”
说着,叶芷清让她看路上的小摊小贩,“你还记得我们刚搬到镇上来的时候吗,我记得那时候很少有妇人抛头露面,就算有,也都是在田间地头。
但是你现在看看,卖冰糖葫芦的,卖炸鸡骨的,多的是女人。大字不识一个的女人尚且能做这些事,等到新的人会认字以后,谁知道她们会不会做出更令人惊喜的事来。”
平民百姓出头的机会很少,但有机会,很多人就会拼命往上爬。乐安书院会越来越好,这是原因之一。
既然男子都有机会,叶芷清身为女人,自然也愿意给所有女人一个机会。
礼教苛刻,利字可破,总会有人不甘现状。
读书认字,且当做是往前迈出的第一步吧。
叶兰清对这些听得似懂非懂,她隐隐感觉到长姐的用意是什么,但是她心里却不怎么理解。
看来她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她心想着。
腊月的尾巴里,叶母把所有的亲戚都提前走了一遍;大年三十那天,一家人为防止有剩菜,干脆用鸡汤煮了暖锅吃;年初一他们去了村里一趟,祭拜了一下叶父;年初二收拾东西,将房屋钥匙交给王婆婆,让她有空进来看看;年初三出发,正式上京。
叶家走的时候,镇上很多人都来送行,镇口处站了一片。
叶风清见此景笑道:“从前只听过好官离任万人送行,阿姐你这没当官,做的事却胜过当官的。”
叶芷清一笑,随口道:“那是没有女人做官的途径,不然我也能去当官试试。治不了一县,我可以治一镇;治不了一镇,我可以治一村。不能处政令,那我就事农桑,总有一样是我能胜任的。但可惜,没人给我这个机会。”
话说完,就见叶风清和叶兰清都看着她,前者神色震动,后者表情惊讶。
“怎么,你们不会以为女人就没当官的能力吧。”叶芷清道。
“那倒不是,”叶风清眼底闪烁着细碎的光,“只是这样的话,从前从未听人讲过;这样的事,也没见人做过。我一时心中既惊又喜。”惊的是她竟有如此抱负,喜的是她果然与常人不同。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晚上9点准时更新,手动更,可能会有一两分钟的误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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