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沧澜眼里闪过意外的神色, 没想到穆淮然居然摸到这儿来了。
对于穆淮然的问题,她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嗯。”
居然承认了!
穆淮然万万没想到,两个没有交集的人,居然有了婚约。
除了周末, 平时他同桌每天都跟他待在一起, 同桌能跟顾执有联系,只能是在学校外了,到底是什么时候, 两人背着他暗度陈仓了呢?
穆淮然怎么也想不通,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你是骗我的吧?”
祝沧澜反问:“我为什么要骗你?”
心底跟被石头堵上一样, 闷得慌, 穆淮然眉心皱成了“川”字,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握拳又松开。
啪!
他重重拍了下桌子。
无视众人各异的目光,穆淮然凑近了女生, 语气颇为咬牙切齿:“你不是说你不早恋的吗?你不是说你一心只想学习的吗!”
祝沧澜搞不懂为什么穆淮然的情绪起伏这么大,她哪句话戳中了他敏感的神经了。
她神色淡淡, 道:“这跟我说的话不冲突。”
顾执听到这话,低头看书, 没有发声, 搁在书角的指尖隐隐透白。
穆淮然:“……”
都未婚夫了还不算早恋?
穆淮然知道他同桌跟一般人的脑回路不太一样,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问:“你知道未婚夫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
“那你——”
祝沧澜:“我跟顾执是合作关系,其他你不需要知道。”
穆淮然一愣。
合作?
穆淮然满腹狐疑, 目光在祝沧澜跟顾执之间来回扫视,一个目光清明神色坦然,一个低头看书看不清表情,他选择相信同桌的话,但还是很介意订婚的事情。
于是压低声音,着重问了一句:“你们将来不会真结婚吧?”
祝沧澜道:“等我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会解除婚约的。”
穆淮然知道祝沧澜一贯强势,可这顾执好歹也是顾家的二少爷,就这么配合?
穆淮然越想越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忍不住细细打量对面的顾执。
说实话这小子长得确实不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当然比起他还是差一点的,祝沧澜说是合作,到底合作什么呢?
穆淮然:“喂。”
顾执没有反应。
穆淮然忍不住微微提高嗓音,“叫你呢。”
顾执抬起眼皮,安静地看着穆淮然。
穆淮然:“你俩到底达成了什么共识?”
顾执没回他,而是将目光落到他旁边的祝沧澜身上。
接收到了少年眼里的讯号,祝沧澜懒洋洋接口道:“你别问他了,他是不会说的。”
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很糟糕,他就这么不值得祝沧澜相信么?他们好歹也做了三个月的同桌了,一起经历过生死,不出意外,未来他们要继续做同桌,直到毕业。
这么想着,穆淮然直接问:“你到底有什么计划,不能告诉我么?”
祝沧澜:“合适的时机,我会告诉你的。”
他还欠她一件事呢。
穆淮然:“……”
同一时间,图书馆另一间房间,贺思妤找到了正在复习的许书阳。
许书阳下半年就要高考了,当然要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不过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想借学习麻痹失恋的痛苦。
看到许书阳沉浸在题海中,一眼都没有看她,贺思妤神色黯然,低低地道:“学长。”
许书阳转头看了她一眼,重新收回视线,语气透着疏离:“思妤,你来了。”
贺思妤失落道:“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以前他们经常一起去图书馆的,而且每次都坐固定的位置,但是最近许书阳不打招呼就换了地方,她是一间间找才找到他的。
许书阳握着笔,“没有。”
“如果是因为新月的事,我可以跟她道歉——”
许书阳打断道:“不用了。”
“学长……”
贺思妤怔怔地看着他,表情有些受伤。
许书阳放下笔,故作冷淡地看着身边的眼睛红红的女生,“顾家大少对你很好,你们……很相配。”一个男人这样维护一个女生,是什么关系不言而喻。
贺思妤张了张嘴,“不是这样的,我跟他只是朋友。”
“够了!”
这是许书阳第一次在贺思妤面前大声说话。
贺思妤明显被吓到了,眼圈更红了。
许书阳痛苦道:“思妤,你正当我傻吗?顾沉年是什么人,会无缘无故替你出头吗?你之前说什么要跟我上同一所学校,是我自作多情,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既然有男朋友了,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贺思妤知道许书阳是唯一对她好的人,努力跟他解释道:“学长,你真的误会了,我跟顾沉年就是普通朋友——”
话还没说完,手机响了。
贺思妤紧咬下唇,看了许书阳一眼,拿出手机,看到是顾沉年打来的,她心下一慌。
想要把手机藏起来显然来不及了,许书阳已经看到了,他满脸失望,刚才贺思妤跟他解释时,他竟还想再相信她一回。
他自嘲一笑,在贺思妤欲言又止的目光下,收拾书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图书馆。
等到许书阳走了,贺思妤迟疑着接起电话。
“喂?”
“思妤,今晚有空吗?我要参加个聚会,缺个女伴。”
电话里响起顾沉年低沉悦耳的声音。
贺思妤无力地靠坐在座位上。
许书阳已经不相信她了,她不能再断了跟顾沉年的联系。
思及此,她勉强振作起精神,用轻柔而甜美的声音道:“当然有空,我们晚上在哪里见面啊。”
她仔细记下了顾沉年报的地址,强装开心地跟顾沉年闲聊了两句,挂断电话后,她看着窗户发了会儿呆。
许书阳的离开,让她头一次怀疑,她是不是做错了。
可她已经回不了头了。
晚上八点,某高档私人会所。
贺思妤穿着过季的藕粉色呢绒大衣,背着某牌子的包包,表情僵硬地看着会所里,灯红酒绿的一幕。
装潢豪华的包厢内,几个年轻的公子哥们歪歪斜斜地坐在沙发上,每个人怀里都搂着一个女人,有的女人干脆坐在了男人的腿上,帮他打牌,输了就要脱一件衣服,已经有几个女生脱得只剩下贴身内.衣.裤了。
好在包厢暖气充盈,穿的那么单薄也不会觉得冷。
贺思妤面色难看地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踏进。
顾沉年声线低沉地道:“我想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认识,你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
贺思妤语气艰涩。
两人踏入会所,有人眼尖,“沉年来了。”
目光落到顾沉年身边的贺思妤时,几人彼此交换个暧.昧的眼神。
有个正在出牌的公子哥嘴巴没个把门的,直接道:“沉年,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顾沉年看了眼神色苍白的贺思妤,“她是我朋友,你们说话注意点。”
“哦——”
一个穿着皮衣的青年目光邪肆地打量着贺思妤,拖长了音调道:“只是朋友啊。”
那些青年身边的女伴,眼里透着轻蔑,上上下下地将贺思妤打量了一遍。
明明是跟她们一样的货色,装什么清高。
贺思妤用力低下头,避开众人各式各样的目光。
她万万没想到,顾沉年说的带她吃饭,顺便介绍几个朋友给她认识,是带她来这种地方。
曾经还是祝家千金时,她经常参加上流社会的各种聚会,跟包厢里的这几位有过一面之缘,认出他们都是顶级豪门的公子。
可这不是她想要的。
顾沉年对她还算尊重,没有对她动手动脚,而是让她坐在一边看电影,并为她点了很多精美的甜品跟零食。
因为顾沉年的提醒,众人没有玩的太过火,后面就规规矩矩地打牌。
那些高级外.围把衣服一件件穿上,来到贺思妤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抽烟的抽烟玩手机的玩手机。
其中一个画着浓妆涂着烈焰红唇的女生,露出假笑,问:“你是顾少的什么人啊?”
对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让贺思妤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往侧边坐了坐,道:“我是他朋友。”
“女朋友?”
“不是,就是普通朋友。”
话音刚落,众人安静了片刻,突然爆发出夸张的大笑声。
“哈哈哈,你们相信吗?她说她跟顾少是普通朋友。”
“这是我今天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众人笑得花枝乱颤。
烈焰红唇女伸出小指揩去眼角笑出的泪,跟贺思妤道:“小妹妹,你知道我们这行最讨厌什么吗?”
贺思妤咬着唇,那种轻视的眼神让她有点喘不过气。
“最……讨厌什么?
红唇女一字一顿道:“最讨厌有人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
贺思妤顿时涨红了脸。
这句话里的指向性太过明显,贺思妤气的浑身颤抖。
如果她还是祝家千金,被人当众这么羞.辱,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给这些外.围一人一个巴掌,可她现在没有任何背景,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她红着眼,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转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身后充满鄙视跟嘲讽的笑声,隔了很远都能听到。
贺思妤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蹲下身,将脸埋在膝盖,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跟无助。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腿都蹲麻了,贺思妤两手撑着膝盖,试图起身,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皮鞋擦地的脚步声。
她擦掉眼里的泪水,将身体靠在墙上,等到两腿的酸麻感褪去,她打算出去洗把脸,然后跟顾沉年说有事要先离开,这个地方她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沉年,你什么时候跟祝家的假千金搅合在一起了,这次不会是认真的吧?”
“是呀,以往你喜欢的类型,不都是肤白貌美大长腿的那一款吗?这贺思妤属于清纯挂的,长的是不错,就是身材一般,干瘪,没什么看头,你该不会是燕窝鱼翅吃多了,想换个口味,改吃清粥小菜了?”
听到门口的玩笑声,贺思妤将伸到一半的手抽了回来,没有推开那扇门。
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下一秒,她就听到了顾沉年漫不经心的低哑的声音:“认什么真,她这种菟丝花类型的女孩,没什么挑战性,当个玩物玩两天还差不多,不过她对我还有点利用价值,我要拿她打压祝沧澜的傲气。”
“祝沧澜确实带劲儿,又美又野,不过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你不怕她一脚把你踢废了啊。”
顾沉年轻描淡写地道:“那就把她身上的刺一根根拔掉,让她狂不起来。”
“哈哈哈,难得看到你对一个女生这么感兴趣。”
等到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了,贺思妤背贴着门板,身体无力地滑在了地上。
她本以为,她是顾沉年退而求其次的选择,顾沉年对她是有些好感的,原来,是她高看了自己,她不过是顾沉年的玩物而已。
贺思妤擦掉眼泪,推门而出,对着镜子补妆,确定看不出任何破绽后,她回到包厢,跟顾沉年说要先走一步,顾沉年绅士地说要送她,贺思妤拒绝了。
顾沉年这种男人迷人又危险,她知道自己玩不过他,最好的方式就是远离他。
——
叮咚。
听到门铃声,秦佳华过去开门,看到是贺思妤,她“呀”了声,道:“思妤来了,你有一阵子没来了,我瞧瞧,都瘦了。”
贺思妤笑容真诚地道:“秦姨,真是不好意思,最近快要期末考试了,忙着复习功课,一直没时间过来看您。”
“你能过来就很好了,快进来坐。”
秦佳华忙把贺思妤迎到客厅沙发上坐下,转身去给她倒水。
贺思妤的目光别墅里扫了一圈,没有看到沈知行的身影,她知道沈知行每个周末不再给祝沧澜补习了,照理说他应该在家啊。
“来,喝水。”
秦佳华端着水杯小心翼翼地放到贺思妤手边。
“谢谢秦姨。”
贺思妤是坐公交来的,然后步行了二十分钟才到的沈家,这会儿手冰的都没有知觉了,她捧起水杯,小口抿了口热水,问:“知行哥呢?”
“他啊,在房间看书。”
秦佳华眸色有些黯淡。
自从她阻止知行去祝家后,知行在家里基本不跟她说话,平时放假也是把自己关在房间,她知道他是在无声地抗议,可她这都是为他好。
她后来去祝沧澜以前读的学校调查过,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人品差到不行,偷窃打架,是那边出了名的问题学生,她庆幸自己及早发现,不然祝沧澜把知行带坏了怎么办。
知行现在就有点学坏了,以前那么乖的孩子,现在居然会反抗她了。
贺思妤顺势道:“我刚好有些问题不会,能不能向知行哥哥请教一下。”
听到这话,秦佳华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神色。
看来这个贺思妤对知行还是不死心啊。
秦佳华能够理解沈知行迟来的叛逆,知行十八岁了,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祝沧澜人品怎么样暂且不谈,长得是真美,可以想象,等再大一点会多么的艳光四射,知行被祝沧澜的美色吸引可以理解。
如果知行是想谈恋爱的话……
秦佳华若有所思地看着贺思妤,心道,贺思妤是个不错的人选,乖巧纯良,再说只是谈恋爱又不是结婚,结婚对象她会给知行好好把关的。
这么想着,秦佳华微笑道:“当然可以,我带你去。”
贺思妤开心道:“谢谢秦姨。”
她上次跟知行哥哥表白时,秦佳华就在一旁偷听,秦佳华知道她对知行哥的心思,还能同意她的要求,莫非是认可了她?
想到这里,贺思妤心里雀跃不已,看来获得秦佳华的好感是对的。
叩叩叩。
听到开门声,沈知行眉心微皱,转头盯着房门。
“知行,是妈妈,思妤来了,有问题想请教你,可以进来吗?”因为上次的事,秦佳华的语气不如以前那样强硬,而是透着小心翼翼。
沈知行:“进来吧。”
吱嘎。
门被打开。
秦佳华轻轻把贺思妤推进了屋,道:“你们聊,我先出去了。”随即自觉地把门带上。
贺思妤冲沈知行露出甜美的微笑:“知行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沈知行态度冷淡,“有哪里不会?”
贺思妤搬了张椅子坐在沈知行身旁,从书包里掏出习题册,翻到最新页,“这里。”
“我看看。”
在沈知行专注于思考习题时,贺思妤转头看着他的侧脸,距离上次见到他,他憔悴了不少,眼底有些乌青,嘴唇没有丝毫血色。
贺思妤有些心疼,但想到他是为了谁变成这样,她心底又生出了丝丝的怨恨,可她是真的喜欢他,声音很轻地道:“知行哥,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吧,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沈知行握着笔的手顿了顿。
“嗯。”
贺思妤闻言,嘴角漾开淡淡的笑。
经历了许书阳的背离跟顾沉年的玩弄,贺思妤深刻地意识到,只有沈知行是最好的,他温柔细心,即使她不是祝家千金,没有光环了,他也没有像别人那样对她变脸。
她喜欢他,无论用什么办法,她都要跟他在一起。
想到这里,贺思妤眼里闪过坚定的神色。
离开沈家时,秦佳华拉住她,明知故问道:“思妤啊,你对知行是什么感觉?”
贺思妤低低地道:“我……我喜欢知行哥哥。”
随即又神色惶恐地补充道:“我知道我配不上知行哥哥,我保证不会纠缠知行哥……”
秦佳华微笑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一直想生个像你一样乖巧的女儿,如果你们能在一起,我就多了一个女儿了。”
贺思妤不由睁大了眼:“秦姨,你说的是真的吗?”
秦佳华回以肯定的微笑。
把神情激动的贺思妤送走后,秦佳华转过身,看向对面紧闭的房门。
她要让知行忘掉祝沧澜,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人替代祝沧澜陪伴知行,贺思妤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乖巧听话,没有背景,将来也好打发。
——
没过多久圣诞节就到了。
唐香兰早早开始布置家里了,高价定了棵圣诞树,摆放在了客厅最中央最显眼的位置。
祝沧澜穿上了唐香兰织的毛衣,毛衣很合身,衬得她身形高挑纤细,活力感十足。
唐香兰有些感慨,眼里泛起泪光,这将近半年的时光里,发生了很多事,她也从原来对女儿的偏见,转化为了对她满满的愧疚跟心疼。
看到祝沧澜穿上了她亲手织的毛衣,她偷偷擦去眼泪,上前帮祝沧澜整理了下毛衣,“很漂亮。”
祝沧澜还是不习惯唐香兰对她的好,“呃,谢谢。”
“你爸定好了餐厅,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了。”
祝沧澜:“嗯。”
祝向麒穿着跟祝沧澜同款的毛衣,走到两人中间,分别拉着祝沧澜跟唐香兰的手。
“出发!”
三人手拉着手出了门,祝翰平已经在车旁等着了,看到他们出来,眼角多了丝笑纹。
“上车吧。”
唐香兰看了眼神色温和的祝翰平,小心翼翼地叫了声:“翰平。”
虽说这段日子翰平解冻了她的银行卡,但是对她的态度依旧有些疏离,远不如以前那般无条件地宠她纵容她,她感到失落之余,也会担心翰平是不是不爱她了。
祝翰平明白唐香兰的担心,他是故意克制自己的情感,好让唐香兰能够真的知道错了,而不是过了一阵子又故态复萌。
经过他这段日子的观察,他能看出唐香兰是真心悔过的,眼角笑纹加深,缓缓低头,一个轻柔的如同羽毛的吻落在了唐香兰的额头。
祝翰平摸了摸唐香兰的脸颊,“快上车吧,别着凉了。”
久违的亲密举动,让唐香兰眼里蓄起淡淡的泪意。
“欸。”
唐香兰别过脸,眨去眼角的泪水,脸上绽开温暖动容的笑容,转身把祝沧澜跟祝向麒姐弟俩拉到身前。
她细心地帮祝沧澜整理了脖子上的红色围巾,又帮祝向麒戴好帽子,然后才轻推着两人上了车。
祝沧澜跟祝向麒坐在了车后座,祝翰平负责开车,唐香兰则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车里暖气充盈,轻柔舒缓的隐约缓缓在车内流淌。
祝沧澜不自在地摸了摸头上的发箍。
这是唐香兰出门前给她戴的,发箍是一颗颗彩色图案圈成的,将祝沧澜光洁饱满的额头露了出来,她皮肤很好很白,看不到一丝毛孔,唇色是天然的粉色,不施粉黛的样子已经足够好看。
祝向麒正拿着手机玩手游,分神瞅了瞅他姐。
哎,他妈真是偏心的没边了,给他穿的是去年多买的一套衣服,给他姐穿的,一看就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上身是红色短款羽绒服,下身黑色小短裙配上同色打底裤,外加一双红色皮鞋,整个人看起来洋气又活力。
他摸了摸外套里面的那件毛衣,又瞧了眼他姐身上的毛衣、围巾跟手套,这些都是他妈织的,区别对待不要太明显。
祝向麒酸溜溜地道:“别摸了,发箍丑死了。”
祝沧澜闻言,眯着眼,斜斜刺了他一眼,正要开口,就听唐香兰道:“苍蓝,你别听向麒瞎说,小孩子哪有什么审美,这个发箍很好看,很衬你的肤色。”
祝向麒:“……”
祝翰平乐呵呵地道:“我也觉得苍蓝这身打扮好看。”
随即轻声跟唐香兰道:“香兰,你有心了。”
唐香兰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同时心底涌上了无限的满足。
她之前折腾来折腾去,把好好的家折腾的乱七八糟,现在这样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