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专业团队的建议, 遇到威胁最好的办法是直接报网警, 塑造自己受害人的形象——没人喜欢被暴力威胁,尤其是网络暴力蔓延的今天——当然这是有团队运作的情况。
周至第一步就做错了, 以威胁回应威胁是露怯的表现, 也是对方扳回一分的机会。毕竟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人的生命比动物重要得多。
事到如今,周至的账号被交到宋圆手上, 在公关部门的指导下操作。方姜本来打算直接给公关部, 被收到消息的孟时桢及时阻止。
“你发什么昏!”孟时桢上网一看, 怒从心来。自己忙新人才几天功夫, 招牌金主就搞个大事出来。
方姜是在舆论浪尖翻滚的人, 自己的微博号不愿理不愿管由公关负责,居然折腾到别人那去了,搞那么一出大戏不算, 现在还要把别人的事情揽到自家工作室。
世上有不透风的墙吗谁多一嘴——女神追星, 为爱守护女同性恋作家。微博上那些话统统都是实锤。
“商却由我来守护。他妈的, 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你守护个屁,你还是老娘守护的。”
难得见孟时桢态度如此恶劣, 方姜自认理亏,垂头不语。她妈很早就同她说过,和孟时桢相处最要紧是避其锋芒, 比如眼下。
履行通风报信职责的自然是宋圆,默默躲在一旁充当壁花,常见孟时桢把艺人骂得哭出来, 第一次见她骂方姜。方姜啊,工作室这尊小庙里的大佛,吓得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我一直觉得你省心。没想到啊,你这是在憋大招,十几年放一个大招,你说吧,下一步要做什么,是不是要出柜了”孟时桢蹬掉高跟鞋,倒在沙发里,瞪着埋头的两个人。好样的,趁她忙,要她命。
“什么出柜,时桢姐你说到哪去了。”方姜听她越说越离谱,忙解释道,“要不是我闹着玩,也不会连累死光头被人挂墙头。那既然责任在我,当然要负责咯,再说,网上那些人也太过分了。你是没看到她们说的话,不像是人讲出来的。”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方姜居然晓得用挂墙头这个词了。命令宋圆给自己倒水,孟时桢气道:“我没看到她们说的话别人说你的我还看得少嘛。世上怎么有你这样的人,自己的破事不上心,专管别人的闲事。”
方姜嘻嘻一笑,给孟时桢端水举到她嘴边。“时桢姐,她的事我都那么气,要是被骂的是我自己,还不得吐血呀。再说你说的没错呀,破事上心会伤心,闲事管管无所谓。”
孟时桢险险呛到。这还是生无可恋,死气沉沉,没事想去偷便利店的金主方老师嘛!
“总之,现在收尾,到此为止。再闹下去,对你,对那个小破作者都没好处。”
方姜皱皱鼻子,“本来就是在收尾。换作是我,谁威胁我杀我家的狗,我先去他家泼油漆。”
听到威胁杀狗,孟时桢眉毛一挑,“有本事杀人,杀什么狗。泼呀,找到人没有我加一桶红漆,要最便宜的,最不环保那种。”
噗。宋圆没忍住笑,见孟时桢看向她,立刻站直了汇报说:“找到人了。一个是高中生女生,小小年纪抽烟喝酒拗分,就是她说要杀大大的狗。不过她没钱,回家要帮家里干活,跑不了那么远。那个极昼的夜,普通公司的普通文员,家里排行老三,上面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下面有二个妹妹,一个弟弟。爹不亲,娘不爱的老三。现在一个人在北京打工。方老师的意思是说,去教训一下,泼油漆。”
“哼。”说到这里方姜就来气,把那两人的身份和她的计划告诉周至,周至说,既然威胁不到她,那就算了。“死光头说算了,死活不让。假好心,傻瓜,白痴,人家故意挑起事端,要真有事,那就是个教唆犯,她倒好,说同是韭菜花,相煎何太急。神经病。也不想想,她不做什么,万一别人对她做什么呢。”
“噢哟,你那么关心她。几天不见,你们都成生死之交啦。”
“什么呀,我才不是关心她。就算她被人敲破头,也是她活该,可杠开是无辜的。哦,杠开是她家的狗,边境牧羊犬,全名叫杠头开花,很聪明的,毛摸起来也舒服。”
孟时桢还没来及的表示惊讶。
读者宋圆先一步惊叫:“方老师,你摸过杠开了!!!”
“大惊小怪。”方姜故作冷淡,“别说是杠开,就是你家大大我都摸过。”
孟时桢的头又疼了,自从知道世上有那么一号人物,她的头就间歇性地疼,那小破作者让她神经衰弱。“姜姜,过两天菊次郎到上海,你剧本看得怎么样。”
天天看微博,为商却打call,哪有空看剧本。方姜不敢说实话,只说:“我会多看几遍。”
“光看也没用,你眼神练得怎么样”</p>
眼神是实打实每天的功课,方姜凝视孟时桢,欲说还休,孟时桢心口一跳,被当场电到。“要命要命,杀伤力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