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无人可用,只叫庄头协助何梓,而后让他挑大梁。
何梓何桦兄弟俩皆忠心有余,能力不足,还有得磨炼。
樘华见何梓办事不利,并未责怪他,只时常往这头跑。
何梓见状反而更加愧疚,在心中责怪自个无能,办差也更用心。
樘华见他迎上来,道“将绿矾搬下来,再找个干净不沾油污的锅,待会有用。”
何梓忙弯腰上前搬下绿矾。
何桦道“公子,我去让厨娘炒几个菜整治午饭罢”
“成。”樘华挥挥手,跟着何梓,“金箔可买了”
“买了,今早与林掌柜一道去买,还请宝林斋的掌柜牵了下线。”
“成,我瞧瞧金箔。”
何梓忙引他去。
金箔价贵,他们卖了五斤,金灿灿的金箔装在匣子里,别庄这里的守卫正重点看守着。
樘华伸手捏起一小撮金箔起来看了半晌,见金光闪闪,细碎耀眼,点头道“成,暂时先用这些。”
他将匣子放回去,又问“猪皮、牛皮等可买了”
“买了,已在石灰乳中泡着了。”何梓不敢怠慢,忙带樘华去看。
樘华用棍子搅拌了一下,细细看过之后点头,“下午先炮制绿矾。”
他们说话间,厨娘已将饭食整治了出来。
樘华带着雷行他们先去简单用过饭,而后带着何梓何桦与几个忠厚老实的仆从在院子里生火制硫酸。
樘华只教他们制,并不上前,准备好后,院子里每人鼻端蒙着一张沾过水叠起来的厚棉巾,又让他们拿好厚厚的木锅盖后,小心煅烧绿矾。
这口灶专门用来蒸煮绸子等物,灶下有个风箱,樘华令他们大力鼓风,放干柴。
他们在外边,日头晒在脚边明晃晃,天气热得不成,这么一烧火,跟蒸笼一般。
很快,锅里的绿矾散发出刺鼻气味。
樘华嘱咐他们当心。
何梓何桦看得心惊胆战,何梓劝道“公子,要么您先去厅里坐着,待绿矾煅出来后小人再叫您”
“不必,你烧便是。”樘华不为所动,“换人,加火,尽量站远些,莫靠近。”
他们煅烧绿矾不用锅铲,用长棍,每人都站得极远。
哪怕如此,不多时棍子便被绿矾水烧黑了,周围一干仆从闻到这股味道心惊胆战,碍于主子在,不敢说出来。
樘华十分镇定,他们还没有弄出琉璃制品来,他便让人用水缸准备装盐酸硫酸。
厚陶大水缸放在一旁,里头水早已晒干了。
一个多时辰过后,樘华让他们拿起锅盖,远远瞧了一眼,“成了,站远些,慢慢将盐倒进去,多搅拌几次。竹筒呢小心些,将湿布堵住一旁,将里头的烟气收集出来倒入水中。”
仆从们按照他吩咐麻利动作着。
制作明胶对盐酸浓度要求并不高,樘华估计这种粗陋的制取方法应当够用了。
身旁一圈下人都不知他究竟想做什么,只小心按樘华要求,将刺鼻的气体导入水中,烧开过的井水被通入气体后咕嘟咕嘟冒着泡,颜色也变了。
别的不说,就冲着几手,在场的仆从们对樘华都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敬佩。
樘华见盐酸弄好了,时间还早,干脆指导他们制起明胶来。
这一弄便弄到傍晚,樘华见夕阳西下,知晓回去后城门多半关了,干脆就留在别庄,让他们连夜印暗瑞纹。
先前秋云纹已印过一回,大伙印起暗瑞纹来十分熟练。
樘华叫他们在染料里加上明胶,又加上金箔,而后搅拌均匀,拉着长长的布匹一点点印上纹路。
暗瑞纹整体呈现金色,是个抽象的福字枝叶纹,原本黄褐色的颜料印在乌黑的香云纱上,平平无奇,加了金箔之后,效果立刻显得十分不一般。
他们晚上点蜡烛印出来的纹路,哪怕在烛光下,这暗瑞纹也散发着细碎的光芒,大气异常。
天气热,染料干得快,樘华摸摸已经干了的纹路,上面金箔被粘得十分牢固,他用手抠,才十分费劲地扣下一块来,想来平常应当不会掉。
“成了”何梓茫然地看着樘华,嘴唇有些颤抖,“公子,真成了”
樘华笃定点头,“成了。”
何梓“哇”一声哭出来,喊了一句,“成了”
樘华拍拍他的肩,“明胶应当够用了,我不在,你们莫自个弄明胶,剩下的布匹能染多少便染了罢,六月十号前尽量将暗瑞纹的香云纱染完。”
何梓用力抹了下眼睛,“是定不负公子所托。”
樘华看着这布,心里头隐隐有些想法。
六月,圣上将带着诸妃到城外云霞园避暑,许多受宠的臣子与宗亲也将作陪,若他有能力,完全可将这事弄成他的新品发布会。
名头不叫这名头,操作却是这操作,若一举成功,他们再挣三十万两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眸子里闪着难以言喻的光。
何梓抹眼泪的间隙,望见他家公子几欲发光的眸子,心里一凛,生出深深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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