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特地留下来想看谢昭出丑的孟锐都无话可说,套上衣服气急败坏地走了。
荣导笑道“清场,准备拍第一场!”
《迢迢》这部戏都围绕着沈寄秋和宅子里的女人们,男性角色都被淡化成一个符号,大多数镜头只以背景和侧影入境。谢昭作为替身,并不需要有太大负担。
西厢房里只剩下了孟姐,摄影师,导演,以及谢昭和程遥遥。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机器在嗡嗡运转。
程遥遥荣导对谢昭的第一个指示“脱。”
才穿好戏服的谢昭“???”
荣导随便得不像在拍戏“你想象一下,你惦记了三年的女人马上就要变成你大哥的妻子。你……”
大氅落地,被军靴和高跟鞋毫不留情地踩踏上痕迹。
一阵微弱的挣扎,程遥遥是被抛到被子上的。床上堆着厚厚的锦缎,她还是被摔得七晕八素,气得要爬起来揍谢昭,却被压住了。
穿着军服的男人气质强悍,英俊的面容也变得陌生起来。程遥遥被他震慑得呼吸一顿,挣扎的动作就变小了。她跌在锦缎里,使不上劲儿,纤细手指推搡他的肩膀。
谢昭钢筋般的手指攥得她生疼。他直起身来,单手扯开军服的领扣,又扯开衬衫。
谢昭宽肩紧腰,肌肉随着动作起伏撑满了衬衫。导演对这个镜头满意极了,又拉近镜头,特地给了谢昭的背一顿特写。
程遥遥仰躺在被子上,她被谢昭的身影完全挡住了,使坏地冲谢昭做鬼脸,纤细手指在他腰上挠痒痒。谢昭肌肉顿时绷紧,他眼含无奈,轻轻捏了下程遥遥的手腕。
导演道“很好!这个效果很好,再往他背上洒点水!”
”天气太冷了。“程遥遥不让洒水,让谢昭做了几十个俯卧撑,谢昭浑身肌肉都被唤醒了,额上汗珠点点,麦色的肌肤上仿佛抹了一层橄榄油。
荣导笑道“成。现在拍船戏,拉远景。”
这一回要怎么拍,导演根本没说。谢昭看着程遥遥,眼神里带着询问的意思。程遥遥小声揶揄他“你平时耍流氓不是很厉害么?”
谢昭很迟缓地消化着程遥遥的意思,眼眸忽然亮了起来。
程遥遥头疼地警告他“摄影机拍着呢,你不想被抓起来就老实点!按照那个样子拍,不能碰到我!”
谢昭在这方面的热情和天赋远胜于程遥遥所知道的。抬手一扯小金钩,大红色床幔就落了下来。
床幔层层叠叠落下,隔绝了周遭的一切。阳光被大红纱帘过滤,暧昧地浮动在这一方小小天地里 。
谢昭深深地望着程遥遥,眸光一寸寸描摹她绝色的面容。一日未见,如隔三秋。一月未见,两人看着对方,心脏都怦然跳动起来。
苏州的水土养人,程遥遥的桃花眼里含了江南的烟水,肌肤如剥了壳的荔枝,仿佛轻轻一碰就能溢出清甜汁水来。
程遥遥轻轻推他一把,小声道“别发呆呀。摄像头拍着呢,你动一动。”
谢昭低声叫她“妹妹。”
磁性嗓音掺了一丝沙哑,饱含着宠溺与情yu。听得这一声,程遥遥小巧圆润的脚趾都攥紧了,暗恨自己没出息。
戏假情真,戏里戏外,早已分辨不清。拔步床顶雕刻着蝶戏牡丹图,穿过百年光阴,又迎来了一对有情人。
荣导逐渐停止了讲戏,胶片一寸寸转动,将这一幕幕收录下来。
程遥遥被谢昭高大身影遮得严严实实,除了一把乌黑柔顺的青丝和一双纤手,半点也拍不到。镜头全都集中在谢昭的背影上。
好半天,程遥遥纤细的足尖伸出床帐,导演忙把镜头拉近,细细拍了特写。
麦色脊背起伏,纱帘被风拂起,漏进的明晃晃阳光交替落在谢昭的脊背上和程遥遥的脸上。两人始终保持着距离,那香艳旖旎的气息却已经扑面而来,叫见多识广的导演和摄影师都脸红了。
胶片不断转动着,却无人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