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他又觉得好笑,他的父皇竟然忌惮文家到了这种地步。
或许关于当年文家一案的真相也并非如此,他那几位舅父所说的也不一定就是假的。
秋禾当日就收拾了包袱去了咸福宫,或许是为了表示对秋禾的重视,一到咸福宫宁嫔就升了她到身边伺候,还单独的拨了两人的屋子给她住。
同住一屋的是宁嫔的另外一个贴身宫女紫书,大约是知道这是永寿宫挖来的,紫书见了秋禾倒没有排挤或是给下马威,还姐姐的喊得亲热的很。
不管秋禾问什么她都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秋禾反而还有些不自在起来。
咸福宫不比永寿宫,就连主殿也小了许多,宫内伺候的宫人也少了一大半,倒是便于秋禾平日的行动方便。
原本她就知道宁嫔对李贵人不好,等真的到了咸福宫才知道比想象中还要差,除了住在偏殿李贵人的膳食都得宁嫔过目才行,而原本皇太后赏的那些好东西,也都落入了宁嫔的口中。
不仅仅是这样,最主要的还是来自于精神的压力,没有宁嫔的吩咐,李贵人几乎时刻都得待在殿内,除非是她何时想起来了,才召到跟前来说话,这哪里是个主子,分明连个奴婢都不如。
当然这与李贵人自己不愿争也有关系,但宁嫔打压李贵人的手段也太过令人不齿了。
刚到咸福宫宁嫔还很是忌惮秋禾,一直用好话和赏赐蒙蔽她,若不是秋禾知道她的真面目,没准还会以为这是个良善的主子,可惜越是知道就更觉得恶寒。
秋禾也一直安分守己,宁嫔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乖顺的很,她也故意让秋禾去给李氏送东西,还当着秋禾的面吃皇太后送来的东西,秋禾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软的性子,很容易就让宁嫔放松了戒备。
等到第三日,宁嫔终于忍不住了,将秋禾召到跟前,想要看一看她是否真如传言所说的擅歌又擅舞。
咸福宫内有一方小院,中间是一方纳凉的石廊,一圈周边都种满了紫藤花,这会正是花期,一眼瞧去满目的紫色美丽的就像是方外之景。
以前六皇子很喜欢在这玩耍,但自从六皇子夭折了之后,宁嫔的脾气也变得越发的古怪,这儿也就慢慢无人打理了。
今日起了兴致,把李贵人拉起来陪她赏花,秋禾也是头次看到这么茂盛的紫藤花,有些惊艳。
“我还记得以前在家中之时,妹妹最是喜欢这花的,这会花开的正闹,妹妹不如给姐姐跳支舞助助兴。”
李贵人的身子好了一些,但脸色还有些苍白,连说话都是一顿一顿的,更别说是跳舞了,“那些东西我早就忘了……”
宁嫔马上就不快的睨了一眼,“也不知是真忘了,还是心中怨恨我,不愿意跳呢。”
李贵人咬着下唇可怜的样子越发让宁嫔发怒,这个小贱人从小就惯是会装。
就听到李贵人小声的道:“我怎么会恨姐姐,这是从何说起,对了,姐姐不是新得了一个宫女,听说她能歌善舞,如此美景别叫我扫了姐姐的兴致。”
秋禾低垂着脑袋眼观鼻鼻观心,没想到会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的时候还有些迷惘。
宁嫔虽然生气李贵人的态度,不过她也算是帮了点忙,脸色好了一些,示意的看了秋禾一眼,“既然咱们李贵人都这么说了,秋禾你就跳一段,也好叫她开开眼。”
秋禾也不拘泥,点了点脑袋,轻快的移到了石廊中,紫藤萝仿佛在她的头顶绽放,迷离的紫色给她笼罩上一层朦胧的风情。
再去看她,她的眼神已经变了,妩媚妖娆配上她眼角的泪痣显得越发的勾人心魄,宁嫔原本还满是探究,但在对上秋禾的眼眸后,整个人就痴了。
一双眼跟着她轻蔓的舞姿如痴如醉。
李贵人虽然知道秋禾会跳舞,却从来没有见过,入眼满是惊艳,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了这样绝世的惊鸿。
一舞罢,秋禾眼底的秋波褪去,又恢复了原先纯澈的黑眸,可宁嫔已经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秋禾遥遥的和李贵人对了个眼神,事情已经成了一半了。
他们现在只差一个时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周小四!就是横,就是不爱读书!就是爱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