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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062

二十年前的人对婚姻看得是比较重的,订婚的女人,对于陈绍卿来说,便是妻子。

程殊又那么跋扈,肆意妄为,陈绍卿明白她的心情,她就是想听他亲口承认一句:是,我是喜欢你。

他不是没想过退婚,可是家里也是死活拿读书人的脸面要挟,说到底是陈绍卿负了两个人,其实,在程殊父亲找陈绍卿前,他已经心平气和地与未婚妻达成协议,他们解除婚约。

陈绍卿希望未婚妻明白,他们是有父母之命,可是陈绍卿确实心不在她身上了,当然,如果她执意结婚,他还是个尽责的丈夫。

只是这样有什么意义呢,未婚妻说到底,也并不觉得陈绍卿就铁定是她的良人了。

到了程家,陈绍卿见到的程殊,被父亲约束禁足了一个月,她终究算是个中产阶级的小姐,吃不了苦的,陈绍卿碍于二人身份、碍于年龄差距,终究没纵着自己的性子来。他与程殊之间确实是清白分明的,除了她在他生辰那天,含一口酒欺身想要喂他时的暧昧,陈绍卿只觉他还是个师长的德行。

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推开了程殊,却不确定如果她执意再闹第二遭,他还有没有那个定力。

末了,程殊在她父亲面前,在陈绍卿面前,不甘心地问最后一句,“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只有一厘一毫。”

陈绍卿硬着心肠,起身与程父作别,只说,他已经决定与未婚妻北上了。

那日一别,整整二十又一年。

离了s城,他依然可以在名校里执教,当他那风采出众的外文教授,只一点,他再也没私下接触过一个学生。先些年他确实忘不掉程殊,再往后,已然习惯了这样孑孓的心境了,他的日子里不是没有女人,可是始终再无那种心头血、心尖痛的错觉了。

大概这也是一种刑罚,罚他的软弱,罚他当初不该半宠半惯地,纵出了程殊这样的弟子,也纵出了他为恶一面。

此番回来,也是为了宗亲修葺祖坟,顺道回来祭拜一下父母。

他原以为都半身入土的人了,没什么可执念的了,却在机场航站楼看到了程殊嫁衣展的海报。

展秀的现场,陈绍卿看到的程殊,还是如同二十年前一样的性子,把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微微扬扬下巴,就满是傲慢刁蛮。

浮躁却也经得起岁月的荡涤。

伊人如斯。

他送花落款,全只想着,这些年过去了,大家彼此给对方一个心安吧,他欠她一份二十岁生日礼物,也希望程殊见字如晤,释然当年种种。

不念,不忘。

可是他想不到,程殊会追出来,这些年过去,她还是有眼泪为他掉,无论是意难平还是念念难相忘,陈绍卿都不在乎了,他辜负不起她。

“老师,你还是跟从前一样,美不自知。”程殊宽慰陈绍卿,说他即便五十岁了,还是个美人,他的谦和有礼、风华似乎都没让岁月沾上些白雪痕迹,她敢打赌,他的专业课上,依旧有女学生爱慕他。

陈绍卿睨她一眼,“有无且不论,胆子像程小姐那么大的,没有第二个。”

程殊莞尔,即便她这样不羞不臊地追,也还是用了二十年。

陈绍卿垂眸,讲不出歉意,也无从诉说失意。

陈绍卿此番来是告假,学校外语院以及翻译院那边还有公务等着他,他自嘲,只能先回去,至于程殊要不要跟他过去,抑或是他回来,也得匀出些时间好好规划一下。

程殊说手头上有几个商业合同在谈,不过她还是想跟着老师。

陈绍卿揶揄她,“你又不是件东西,可以把你托运带走。”

程西喝一口西柚汁,悄默声与程若航互换了个眼色,倒是程若航敢开这未来“姑父”的玩笑,“陈老师,不瞒您说,这是若航头一遭见姑姑如此做小伏低之状。”

程西绷不住的一声笑,差点没被果汁呛着。

陈绍卿临走之前,想见一下程殊兄嫂,结果她说她自己的事,不必由兄嫂过问,只叫着程若航与程西一道吃顿饭,算是家庭聚会。

陈绍卿对程若航及程西这两个晚辈的事情,一知半解,程殊也没正经解释,眼下听她说,“管管好你自己,你父母那边怎么说了,告诉你啊,你妈要是给气西西受,我就给你气受。”

陈绍卿闻言,即刻会意了程殊这侄儿与她养女的不明朗关系。

他还是个外人,也不便说些什么。今天主题就是吃饭,不谈阻碍胃口的事。何况他对这个名字里藏着他表字的女娃娃,多少有点爱屋及乌的情分,程殊的女儿,自然也是他的。

他摊餐巾到腿上,任由服务生给他们倒酒时,关怀地问,西西是学什么专业的。

程西即刻有关公门前耍大刀的局促感,要知道陈老师目前所在的学校,是国内有名的外语院校,陈绍卿又是正儿八经的教授头衔,门下各路传奇学生,又是翻译院的权威指导老师,她捉襟见肘之状,都不好意思告诉他,她也是学语言的。

“你论文定稿了嘛,要不要把终稿给陈老师看看,让他帮你指点指点。”程若航顺势关心程西。

陈绍卿听说程西是s大外语院的,即刻善长仁师起来,只写了个他邮箱便签给她,让她发过来,给他瞧瞧,算是他给程西的见面礼吧。

“这也能算见面礼”程殊吐槽他这个长辈当得太草率。

陈绍卿痛快颔首,“是,时间仓促,我这已然是硬着头皮示好了。”

程西惶恐,看来,她这最终稿又得好一通毛病出来了。

陈绍卿虽说是个师长,可是五十岁的人,丝毫没有一点迂腐之气,眼下年轻人谈论的话题,他都能参与,与程若航、程西交换微信,朋友圈里也不是中年男人的各路标题党的转发。

只一些兴致使然的字画,再者就是学校、工作里遇到的一些小段子。

诚然的讲,他很平易近人,又有颗不拘束的心怀,与其用长辈称呼他,程西更觉得儒者雅士更配他。

难怪,姑姑这些年都难以忘怀。

一顿饭下来,他不会刻意地客气,但也点到为止地照顾每一个人。姑姑夹菜给他吃,他也不会冷落到姑姑的每一份心意,三箸之后,他让姑姑别管他了,他还如从前那样,胃口不是很大的。

“找个时间,还是见一下你兄嫂,好嘛”陈绍卿没有避讳晚辈,始终觉得这顿饭,没有请程殊兄嫂,说不过去,程殊可以任性,他不行。

“我和我大哥如今算两家啦,老师真不必刻意迁就他们。”

“就算我迂腐吧,长兄为父也算是个道理,不是嘛不然,我始终觉得违背了当年与你父亲的约定。”陈绍卿好脾气地游说着程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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