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是男女主的婚礼,钱宝丫或许就不会来了,毕竟她早已打算远离这些人。
但是现在人都已经在现场了,那她就默默看着吧,完后有多远还是离多远的好。
“怎么了?”卫斯年察觉到她的走神,不禁转头来问。
钱宝丫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身形往他身后掩了掩,目光朝前面望去。
新人就位,证婚人也开始宣读祝词,只是祝词中多是警告劝诫之语,让不明情况的人听了还以为他对新人的结合不满。
卫斯年见她盯着台上的证婚人看,不由得俯身悄悄耳语,“上面那位是梁老。”
“梁先生的父亲?”钱宝丫立即反应过来,跟着悄声问道。
卫斯年点头,示意她看另一个方向,那里站着的可不就是梁伯文和林伊斐夫妇吗,他们也来了,只不过是跟在新人后面出场的,不特意关注的话都发现不了。
钱宝丫算是看出来了,男女主的结合虽然最终得到在场之人的承认,但是实际上,他们对此也不是多看好,从参加婚礼的人数和大家回避的态度就能明白。
前面的证婚词宣读完,新人开始宣誓了。
钱宝丫默默看着这一幕,心里想到的却是剧情中女主前夫为她送来的祝贺信。
她暗暗观察着四周,当新人互带戒指互相拥抱结束了仪式后,不远处适时赶来了几位风尘仆仆的军服人员。
钱宝丫心道,来了。
不到片刻,众人都发现了来人,本来还以为是搅局的而严阵以待,谁知对方到场后只是送上一份信,说是王亘将军身陷险境仍希望前妻可以过得好,以后人就由徐才子照顾了。
征婚的梁老接过信展开,发现这是一封祝福信,祝福徐、李二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梁老浏览一遍见没什么不妥当的,索性当场念了出来,引得在场之人纷纷感叹不已。
古有成人之美,王亘将军实乃君子风范。
有这份祝福信润滑着,婚礼才显得不那么尴尬,渐渐有了几分热闹的气氛。
热闹而又讽刺。
婚礼的最后,钱宝丫吃了些点心就和卫斯年一起回去了,没有同梁伯文他们有过多的交谈。
春末时节,钱玉丫小夫妻俩手里攒了笔钱,开始商量着开成衣店,在某天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们向全家咨询意见。
钱六表示想法是好的,但他要干活挣嚼谷,还担负着双胞胎的学费,人和钱方面就别找他了。
一句话,随便他们折腾,他不会管。
宝儿娘手里也没多少钱,大多都贴补到家用上了,钱这方面是出不了的,不过等成衣店开起来后,她倒是可以凑个人数,给店里当裁缝做衣裳。
当然了,要是这么着的话,想必钱玉丫夫妻俩肯定也不会少了她的工钱就是。
双胞胎表示到时他们可以找机会把同学朋友介绍过去,能不能留住客就看钱小孟的本事了。
别的地方嘛,两小只也帮不上什么忙。
剩下的钱宝丫说道她可以出钱补上他们的缺口,资助他们把店子开起来。
不过这钱可不是白出的,她给了两个选择。
一个是钱借他们,以后等生意做好了连本带息再一点点还回来就行,另一个是相当于参股,店开起来后不光是钱玉丫钱小孟夫妻俩的,也是她的,以后收益都得分她一份。
这两种办法,就看小夫妻选哪一个。
无论哪个都没有白拿的便宜,有所付出才有所得。
反正钱宝丫是不打算惯着他们的,即便都是一家人,也得亲兄弟明算账,只有算的清了,后续才能避免更多的利益纠葛和麻烦。
钱玉丫夫妻俩最后选的是第一个法子,向妹妹借笔钱,写欠条、签字画押,以后连本带息还,钱六他们集体作证。
如此一来,一方不用担心钱打水漂,另一方用着也比较舒坦有动力。
俗话说人情债最难还,这样堂堂亮亮的多好。
凑足了经费,钱玉丫和小孟开始整日里忙的热火朝天,随后成衣店就磕磕绊绊地开起来了,渐渐有了客源和收入。
当钱六拿到他那位半子女婿孝敬的店铺收益时,人还挺高兴的,但是摆摆手没要。
他只让小夫妻每个月交上一份吃喝租房的家用和一份弟弟们的学费分担,剩下的都让他们自己拿着,以后若是分家,那就是他们一房的积蓄了。
这个模式和钱宝丫的没啥区别,以前是父女俩担负,现在变成三方负担,各自都减轻压力。
钱六自认为是个一碗水端平的大家长,对此暗自小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