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恒沙的大脑短暂卡壳,这是怎么了?这个谈话范围非但超出了他要求的同事关系间的距离,还超出了普通朋友关系。她除了张目结舌,表现得像一只吓呆的鹌鹑,还能怎么说?
他瞥她一眼,满脸嫌弃,“怎么总是这么一副蠢样!”
“……”她气得反击,“粟老师,我是一个工作和私人空间分得很清楚的人,我希望我工作以外的时间和空间不会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和事打扰。谢谢。”原话送给你!
他一怔,眉头微蹙,眸色暗淡下去。
她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发现他渐渐绷紧的下颌,和光影里暗下去的侧脸。
她莫名就觉得他这一刻是有些伤心的,而她又是个心软的人,皱了皱鼻子,算是嫌弃自己的没用,这么快就服软,但,的的确确就是软下去了。
“你奶奶很爱你……”眼前浮现奶奶最后送他们出来那一幕,声音如浸在水蒙蒙的雾里,与其说是因她刚才揣摩的他的黯然而心软,不如说是这样的奶奶让她心疼。亲情,是她最为珍视的东西,她只有妈妈了,如果这世上再多一个亲人,她会多么欢喜!
然而,却没有人再回应她如水的柔软了,他始终绷着脸,一直开着车。
她无语,也暗暗叹息,指着前方学校的路口,“到了,我家就在这里。你还记得这儿吗?”
怎会不记得?他在这里上了三年学。
“也算是你的母校。我家就住学校宿舍,我妈是学校老师。”她打开车门,正准备下车,忽然想到他打包的那一堆剩菜,“奶奶做的菜我也喜欢吃,给我带回去一些!”
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决定和告知,然后不经他同意,打开后座车门,几乎拎了个光,还是他及时道,“给我留点夜宵!”
她才手一顿,给他留了两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