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说他滥好人他还当表彰了?
他没说话,只把手里的粥送了出去,然后准备自觉找个地儿啃干面包,涂恒沙追了出来,气哼哼地把最后一碗粥往他手里一塞。
他端着粥,“我不……”
“我不和病号抢吃的!”她还是瞪他,“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那回去你请我吃火锅吧!”
“……”粟融归还没见过这样自求请客的。
她心情突然又转好了些,“就这样说定了!”
暮色渐浓,她蹦下楼梯,自去觅干粮了。天边的晚霞只剩最后一抹金红,也烧得透亮灼目,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自此,水位一天天地往下降,学校里避灾的人们每天都会回去一批,而刘大胃他们也迅速恢复了健康,和一直坚守在一线的战友们一起投入到灾后工作中。
小镇先是恢复了供电,而后供水也恢复了,一切重新回到正常。
涂恒沙和粟融归离开镇上的时候,街道已经清扫干净,江水回到正常水位,平静的江面,碧波潺潺东去,仿佛那个野兽般疯狂咆哮过的日子从不曾有过,那个被吞噬的生命也如水滴一般,与这江水永远融为一体,再也无处寻觅。生活的车轮滚滚向前,也许,很久以后,也许,就在不久以后,他的名字将在人们心里渐渐淡去,又或者,其实根本就有很多人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的笑容,总在她的相机里的,幸好,还在她的相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