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狼在对岸笑道:“君兄可算是世上第一难相处的人,先前更是恨不能把你碎尸万段。楚大侠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能让他对你这么平易亲切”
楚飞扬只像没有听到一般,没有应声。青狼本也没指望得到什么回答,又把视线转回面前的男人,抓起他的手十指相扣,将内力探入他的体内,温和地将从前被毁损得七零八落的经脉慢慢修复调理。
“什么时候,你才能如那般对我呢”青狼将那双修长苍白的手放到唇边,低声喃喃道。
君书影体内的毒很快全部清了出来,但却仍旧昏迷不醒。青狼大方地让楚飞扬带君书影住回他本来的居所。楚飞扬并不想在天一教内多作停留,却也一时无法。
如此又过了几天,君书影的情况一天天好转,却仍是昏睡时多清醒时少,看来那毒的侵害着实厉害得紧。楚飞扬也只能暂时在这里住下。
天一教比楚飞扬所想的要清静许多,也不像他上次来时那么遍布戾气。不得不说青狼做这天一教主绝对比君书影够格得多。
青狼吩咐全教上下待他二人如上宾。楚飞扬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如此平和地在天一教做客,也从没想到过,他会像现在这样和天一教教主如多年的老友一般在房顶上把酒言欢。
青狼仰躺在屋顶上,手里拿着半空的酒壶慢慢地晃着,眼睛望向上方繁星遍布的夜空,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楚飞扬斜眼看了看青狼,冷不防青狼抬手扔过一壶酒来,笑道:“楚兄,你和君兄还真是有些相同之处。”他撇了眼楚飞扬,“都很会给自己树敌。我可以拿燕其的命打赌,你肯定时时刻刻都在算计怎么扳倒我的天一教。”青狼说着仰头喝了一大口酒。
楚飞扬笑了笑,拍开封泥,也仰起头灌了半壶酒。
他在不久前刚知道,燕其就是那个青狼不在时就臭着一张脸端架子,在青狼面前却像受惊的白兔一样的男人。第一次看清楚他时,楚飞扬也不得不惊叹于他的美丽。他行走江湖大半生,见过无数惊才绝w的风流人物,论长相,却没有一个比得上这个男人精致华美。只是可惜,性格恶劣,不学无术,除了一副皮囊之外再无可取之处。不知青狼在迷恋他些什么。
“那教主还有胆子留我们!只怕君书影复原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杀了你拿回教主之位。”
这是让楚飞扬最不解的地方。从前君书影篡位时闹得整个天一教腥风血雨不得安宁,青狼和君书影应当是势不两立的敌人才对,但如今看来青狼对君书影并没有什么你死我活的仇恨。
“我从来也没想过把他当敌人,是他自己非要和全世界为敌。”青狼挑起眉毛笑了笑,“谁也没办法。”
楚飞扬笑了笑,不置可否。
第二天一大早,楚飞扬是被院外来来往往的嘈杂人声惊醒的。出门一看,一向安静的天一教此时却是鸡飞狗跳一般的热闹,看起来却又不像敌人来犯。
楚飞扬随手抓了个教内弟子询问情况,那人回道:“苗疆盅王来了,好像还大张旗鼓地来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