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时歌目送着唐季走远,等他消失在巷口,她收回目光,聚精会神盯着幸福招待所。
与此同时,幸福招待所312,刘春华幽幽转醒。
她和时富相拥而眠,睁眼就是时富冒出胡渣的下巴,她幸福地笑了笑,抬头在时富下巴亲了一口,轻轻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久旱逢甘霖,刘春华今天容光焕发,她小声哼着歌套上褂子,撩开帘子出来,她刚要去洗漱,就瞥到沙发上只有一团皱巴巴的毯子,时俏不见踪影。
她已经起床了
开始,刘春华以为时俏是起来饿了下楼买早点,然而等她洗漱回来又过半小时,时俏还是没回来,她总算觉得不对劲,慌张去叫时富“富哥富哥,快醒醒”
时富睁开眼“咋”
“俏丫不见了”刘春华急得不行,“我起来她就不见了,等了半小时也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快起来,我”
“别急。”时富安抚她,“她都成年了,又不是小孩子,哪里会走丢,也许是饿了出去买吃的。”
“什么吃的能吃那么久啊”刘春华仍是不放心。
“这是省城,不是乡下,啥吃的都有。”时富拉过她坐下,一下一下摸着她顺滑的长发,“放心吧,俏丫很快就回来了。”
刘春华一想是这么个理,是她大惊小怪了。
她放下心,倚在时富怀里,抬眸委屈看着他“富哥,跟我回去吧。时歌那死丫头不信守承诺,你们刚走,她转脸就把我告了,害我差点被抓。不过也亏她告这一状,我才想明白,咱们根本用不着再受她威胁,她不过一张嘴,这年头凡事讲证据,她没凭没据,奈何不了我。”
“她告了你”时富闻言大惊。
“是啊。”刘春华咬牙切齿,“她和许德华嚼了烂舌根,你走的当天下午,他就喊我去队上问话,我差点差点被吓死。”她拿起时富的手擦泪,“要是我进去了,咱们就再见不着了。”
“唉。”许久,时富长长叹了口气,“歌丫头她真是太不懂事了。”
“富哥,她这可不叫不懂事。”刘春华一骨碌爬起来,恨恨道,“她就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巴不得我去死呢”
时富脸色凝重起来,过了会儿,他摇头,回答刘春华的提议“现在还不行,我不能和你回去。”
刘春华没想到时富会拒绝,她诧异问“为什么”
“”
理由时富说不出口,他现在怕时歌,打心眼里怕。
沉默几分钟,他抱住刘春华“还有点事要处理,你先在城里等等,等处理好,咱们马上回家。”
“嗯,我都听你的富哥。”刘春华甜蜜闭上眼,“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多久我都能等。”说完她想到什么,睁开眼,“可是富哥,招待所一晚上要三块钱,太贵了,我和俏丫总不能一直住吧。”
这确实是大问题。
时富想了想,说“不如在我工作的药店附近给你找间屋子先住着”
“行啊。”刘春华高兴不已,“这样你来看我们娘俩也方便。”
“就是你看,钱”时富脸烧得慌,他现在身上只有每天的饭菜钱,家里的钱全在时歌手里捏着,根本没有多余钱给刘春华付房租。
他难堪问“一个月估计要十多块钱的房租,你你带钱没”
闻言刘春华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她为凑时歌要求的四百块,娘家那边能借的都借了,这次到省城,路费又花去不少,现在身上只有五、六十块钱。
她扯了扯嘴角“富哥,你没钱了”
时富极其爱面子,哪怕是刘春华,也不愿意让她知道他现在要钱都和时歌支,他不自在否认“借给朋友了,还没收回来。”
“朋友”刘春华疑惑,“你在省城认识新朋友了”
“嗯,算是吧。”时富含糊其辞。
“男的女的”
“男的。”
“借了多少”刘春华追问。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时富烦躁不安起身,“要是没带钱,你回家等我也是一样。”
刘春华当然不同意,城里是花花世界,万一时富被狐狸精勾走怎么办她一咬牙,跺脚道“带了”
“走吧。”时富往外走,“现在退房去找找房。”
刘春华赶紧跟上去“现在去俏丫还没回来呢。”
“没事。”时富说,“留张纸条放在前台,等俏丫回来,让她直接去我工作的地方等着。不然她在外面玩开心了,一直不回来,又要续钱。”
刘春华听到又要用钱,纠结一会儿,点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