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那只原本还活动乱跳的金丝雀直接被锋利的刀子刺中,眼下正躺在笼子里,不时地抽搐着,鲜血已然溅满了笼子。
“皇上,您”
“朕看这雀儿怕是瞧见了外头的什么新鲜了,竟老想飞出这笼子,既然它如此不知安分,那朕留着它也无用。”
说着,抬头看向她。
“朕要它死也死在这笼子里,想飞也飞不出去。”
“爱妃以为,朕的做法可是妥当”
那双满是浑浊苍老的眼睛里竟隐隐透射出凌厉,让陆容娴心下一颤。
“皇上”
“嗯爱妃以为如何。”
“皇上圣明。”她低声答道。
“此话当真”
老皇帝将那把沾上血和羽毛的刀子拿起来。
然后,贴上了她的脸颊。
陆容娴一惊。
“朕还未曾对爱妃说过,爱妃的这张漂亮脸蛋,朕最是喜欢。”
“所以每回,朕都不舍得伤了它。”
陆容娴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手开始不由的发抖。
“朕今日倒想看看,这张漂亮的小脸被划花是什么样子,一定比在身上划刀子更加好看。”
话音刚落,他的手腕一转,那刀尖就对上她的脸上。
陆容娴受惊,竟失手推开他。
“皇上,臣妾做错了何事,您要这样对待臣妾”
她跪在地上,努力抑制不住想要颤抖的身子。
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慌,在没有弄清楚情况前,她一定要稳住。
“爱妃可知,谈太傅与你那妹妹婚事已解除。”
陆容娴没想到他会提起此事,倒是一怔。
她的确是听说了。
所以昨夜才一夜未睡,便是因为太高兴之缘故。
“不知爱妃对此事是何看法”
是何看法
她能是何看法,自然是满心欢喜。
可她却不能在此表露出半份喜悦。
“臣听闻皇上下旨赐婚大皇子与妹妹,倒是替妹妹高兴”
“哦,你果真替你那妹妹高兴”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难道不是,因为她与谈太傅解了婚约,你才高兴”
“皇上”
陆容娴按压住心底的慌乱,故作镇定道。
“臣妾不知皇上此话何意。”
“朕听闻。”
“爱妃心悦谈太傅已久,此番谈太傅这婚事一解除,爱妃怕是早就高兴的夜不能寐吧。”
陆容娴猛地抬起头。
对上那张满是寒意的脸,她一时竟觉得心慌不已。
他居然,怀疑她
“不知皇上是从何处听闻这些传言,臣妾对皇上断不敢有异心”
然而她话音未落,就听得“咣当”一声。
那把刀子竟是被扔在了她的旁边。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他冷冰冰道。
“把衣服脱了。”
而后又加了一句。
“全部脱光。”
当陆容娴抱着身子被老皇帝拿着鞭子抽的满地滚时,突然撞入一双云靴,她的目光顺着那衣角往上,在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时,她彻底僵住了。
从没想过她会以现在这副样子,出现在他面前。
这一刻,她只听到自己心里有什么彻底碎开的声音。
甚至来不及去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完了
脑海中只剩下这个一个念头。
而手里还拿着鞭子的老皇帝在看到来人的一瞬,收回手,看向他。
“谈太傅来的正好,朕正在同爱妃培养感情,听闻爱妃入宫前与谈太傅关系甚好,不如谈太傅也一道来”
“不”
陆容娴下意识摇头,抱紧了身子,想要将自己遮住,不让他看到自己这赤身裸体的狼狈模样。
可偏偏,不管她怎么遮都没办法完全遮住,一时间,她蜷缩在那里,颤抖着,仓皇着,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无措极了。
谈宁昔还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陆容娴。
与以往那个嚣张跋扈的宠妃完全不一样。
而今日,老皇帝派人去传他来见他,并且特地吩咐了不需通报,只道他拉了就直接让他近来。
看来,为的就是让他看到眼前这一幕。
只是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若只是羞辱陆容娴,那也真是太过了。
特地叫他过来,肯定也有敲打他的意思。
思绪几番轮转,他便猜到了个大概。
老皇帝不会无缘无故把他叫来,还故意让他看到陆容娴这般受辱,他这样做无非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他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什么。
至于老皇帝为什么不直接问他的罪,怕是没人比他更清楚这其中的缘由。
老皇帝如今身子大不如前,他自己定然也知道他的时日无多。
他到底是心念着太子,也知道,谈宁昔是他唯一能信任将太子托付与之的人。
所以,他不敢动他。
既然动不了他,那他自然要想别的法子来折辱他。
他望向陆容娴,只是随意瞥了一眼,便见到她身上那一道道伤痕,新伤夹杂着旧伤,想来也 不是一次两次了。
压下眸光里的情绪,他抬手,解了外衫,弯下身,动作极轻地替她盖好。
带着暖意的衣衫将她盖住,只是一瞬间,她怔了怔,而后,便抓住那衣衫,将自己裹紧,却是别开脸,不敢看他。
他二人不过一个动作,老皇帝就眯起了眼眸。
“谈太傅”
“娘娘千金贵体,微臣怎敢玷污。”
老皇帝闻言,却是忽地笑起来,看向他道“谈太傅何须同朕客气,不过一个女人,若谈太傅瞧得顺眼,朕也没有什么不允的。”
这话说的。
仿佛陆容娴不是他的妃子而是一个奴隶,一个玩物一样。
“皇上此话,真是让微臣听了没办法不生气呢。”
谈宁昔说着,看了陆容娴一眼,她却不敢和他对视,很快别过脸去。
但他随之说出的话却让陆容娴身子一僵,彻底不能动了。
“微臣视若珍宝,连碰触一下都不舍得的人。”
他笑,而后看向老皇帝,眸色淡淡。
“皇上怎么敢,如此轻贱她。”
作者有话要说 老皇帝再蹦跶超不过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