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是知道禧姐儿的苦恼,知道这是个良善的孩子,读四书五经长大的孩子,又怎么敢动手呢。
那祯禧只当做他是不知道的,“再过些日子便回去了,表哥要记得按时吃饭才好,家里的宵夜我吃不到,劳烦表哥代劳了。”
冯二爷不由得微微笑,就此闲话几句,倒是忘了那一肚子教训的话。
那祯禧强撑着说话,不知道如何开口,就此挂了电话,冯二爷冷笑一声,对着电话自言自语,“若是都跟你一般,那大家不用吃饭了,洗干净脖子等着就是了。”
他有过设想,话那许多的钱买人命,那祯禧要是真的这么干了,他一点儿责备也没有的,也没有一点儿惊讶。
费那么多的劲儿,可不就是为了解气的,为了报仇的,那就一干到底,那两块料子在路上,杀人越货的事儿多了去了。
车祸死的,淹死的,失踪的,偷了主家东西跑了的,哪一样都能对着方大人交差了。
再有大姐夫这样的人,出来了断腿了,少不得在街面上当个仡佬,找几个小混混日日招呼一顿,没几日就能归西去了,更不用费一点儿功夫的。
可是这孩子,到底是个孩子,下不去手竟然。
妇人之仁,这样的事情冯二爷见多了,没一个有好下场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凤凰初啼,鼓乐齐鸣。
可是少有人知道,雏凤立威,是要伏尸百万的。
可是这又如何呢,冯二爷心狠手辣,做事绝对不拖泥带水,向来是斩草除根,他只心里有个度,大方向上对了就行了。
因此心里面是盼着禧姐儿跟自己一样,是能比肩站着的人。
先前的时候没机会,只看着是个孩子,娇养在温室里面的花朵儿一样的,满头的华翠都让人下不去手,笑嘻嘻的拍马屁,一声声的表哥拉长了声音,喊的人心里头喝了凉水一样的舒坦。
他从没想过这些,可是这孩子太给人惊喜了,这次事情办得好,难免二爷心里面就多了更高的期待,能不能给办的更好一点儿呢,这事情给好好的收尾呢。
刘小锅带着人去接应一下富贵,“我瞧着那位爷是真的不一般,一个人带着这么两个人来的,竟然给糊弄的服服帖帖的,一点儿都没发现的。”
冯二爷已经等了好几日了,自从上次来电话以后,那孩子就没了音信儿了,想是心里面为难呢。
自己打了电话,“禧姐儿,最近睡得可好。”
那祯禧都快疯了,当初为着四爷奔波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难过,她是想动手的,可是过不去心里面的坎儿。
想来也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人,怎么能沾了血呢。
“好得很,只是有个问题想问表哥,折磨人的法子那么多,哪一种的最折磨人坏人呢。”
冯二爷悠哉悠哉的翘着二郎腿,心想我整治人的法子千万种,哪一种都不跟你说,自己想去吧,我要是动手了,第一个整治的就是你。
他对着这个孩子,也不是事事满意的,只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又都是一些孩子气的小毛病,自己心里面是满意的很的,只是就还想着这孩子能不能再优秀一点,就跟大人盼着孩子望子成龙一般。
他对着禧姐儿,是望女成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