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要不要回避一下?”其他人很知趣地问。
“不用。”祝佑宁的手指已经按了拨号键。
电话刚接通,祝佑宁就开门见山:“你加了我室友是不是?”
顿了两秒钟,她说:“别装了,我现在拿着柳好的手机。”
接下来的几分钟,祝佑宁听到了一个跟柳好所说的大有出入的版本。
微信号的确是阿组要的,但柳好的反应也没那么冷淡。
那天在KTV洗手间外,是她先找他说话,知道他在某所大学之后,表示自己以前也想报那一所。
一来二去,阿组有了要微信的打算。
柳好一开始拒绝,阿组才找了个理由,两人终于加上。
祝佑宁说一条,阿组就否认一条,并详细说明过程。到最后,从男朋友的单方面起异心,变成了你情我愿的、朦朦胧胧的感情。
挂了电话,阿组生怕她不信,还截图把聊天记录发了过来。
大家这才发现,柳好发的那份条件记录,删掉了很多自己发出去的内容。
比如阿组发来的早安,她明明回复了,却删掉了。
她主动找他说晚上天冷感冒了,却只留下了一句他的“天气冷要注意身体哦[太阳]”。
“还真是个暖男呢。”祝佑宁皮笑肉不笑地评价,把手机屏幕亮给柳好,死死地盯着她,“你解释一下?”
柳好抿着唇一言不发,手指紧紧地攥进肉里。
同组的成员都被这个反转惊呆了。
大家又不瞎,也不笨,哪里会看不懂柳好聊天的时候,“无意中”展现自己的魅力或是说几句惹男生心疼的话。
简直了,婊气冲天。
柳好还在,大家不敢明着说出来,只用眼神传递信息:
“不是我说……这手段也太……”
“lowlow的,但是男生就喜欢啊。”
“看她说话那个样子,我都要吐了……”
“……”
梁从星倒是不怎么意外。
秦妙望着祝佑宁脸上酝酿的乌云,悄悄拉了拉梁从星的袖子,“阿星,你早就知道她删了记录吗?”
“没有,”梁从星轻顿了下,“见得多了,习惯而已。”
怎么说,她以前在立信,也是围观过好几场撕逼大战的人。柳好的这点小手段,真的不算新鲜。
她只是合理怀疑了一下。
跟着聊天记录截图来的,还有阿组道歉的话,祝佑宁看也没看,干脆利落地拉黑。
然后,眼皮一阖,有大颗的眼泪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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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啊,靠不住啊。”祝佑宁是没心思吃饭了,秦妙拉着梁从星去食堂,“阿组看起来挺喜欢宁宁的啊,居然也会这样。”
“才见过一面,你又不了解他。”梁从星说。
“也是。”秦妙叹了口气。
她突然想起来之前宁宁说过,有很多女生想接近阿组,都被她打跑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笑着,好像有几分得意跟愉悦。
但仔细想一想,如果真的是靠谱的男朋友,哪里需要女朋友去打“小三”呢?
也许,分手对宁宁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过程痛苦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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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几天,寝室里长期处于一种高压状态。
祝佑宁平时还算是挺理智的一个人,但毕竟是跟男朋友分手,再理智的人也会变得不像自己。
只要柳好在寝室,她做事情的声响总是特别大,非要把桌椅弄得哐哐响,像在发泄不满,又像在朝柳好示威。
而柳好,自从勾搭别人男朋友的事情被年级传遍之后,就索性走起了“破罐子破摔”的路线,时不时还“无意”刺激她一两句。
到最后,两个人不吵一架不罢休。甚至发展到打架为止。
梁从星跟秦妙看不下去,每次都出手把她们拉开。
有次阿姨过来查寝,晃眼间还以为她们四个人在打群架。
如果再遇上阿组打电话过来求和,那寝室的日子就更加鸡飞狗跳了。
祝佑宁先是对着电话骂,骂完又流眼泪,哭完也不松口说原谅,但是也不拉黑。
梁从星跟秦妙理解她的痛苦,一般都宽慰她,或者拉她出去转一转,放松放松。
但这种方式总归解不了她的心结,小半个月过去,经历了几次半夜两点被电话声跟哭声惊醒,酝酿不出困意的梁从星抓着被子,无奈地望着天花板。
这寝室,住着好像真没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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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在心里扎了根,出现得越来越频繁。
周末的时候,梁从星低着头在实验楼下面等易桢。数完地上的几颗石子,抬头看见他走过来。
在她的强烈要求之下,易桢穿着白大卦。
他从大楼里走出来,身量颀长挺拔,面容英俊气质清冷,衣角带起一小阵风,说不出的禁.欲洁净。
那一刻,梁从星特别想向全世界宣布,这个男人,他是我的。
她完全忘了自己前不久还拒绝过他,扑上去缠住他的手臂,“易哥哥,我们同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