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只要叶伦要挟尤玮成功,就能牵制住娄副总,尤玮答应叶伦的合作,就等于娄副总答应,尤玮不答应叶伦的合作,有把柄在手,娄副总也不敢妄动。
更有甚者,一旦牵制住尤玮,就等于牵制住顾丞。
他们当年的事绝对是一个炒作的话题,更可以牵一发动全身,有心的人会用来做文章,问责娄副总,为什么他的手下会找自己曾经差点结婚的对象前来检查酒店内部问题,这算不算是给自己开后门?
一旦这个质疑成立,而且成功地在高层们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那么娄副总就算是无辜的,他的位子也会保不住。
接着,耀威的人们还会提出其他疑问,比如这样检查的结果能是公正的么,难道就不会影响到酒店改革的正确方向么,这场改革难道只是利益争夺者们的游戏?无论哪一条,都对酒店长远发展十分不利。
至于叶伦,他前两次已经对尤玮表达出合作的意向,先用利益钓鱼,尤玮没上钩,后用情感收网,尤玮没上当,那时候顾丞和尤玮就估计过,叶伦很快会有下一步,威胁利诱一起上。
但他们没想到,所谓的“威胁”是这样的铺牌。
两人和娄副总聊完叶伦的事,准备回去思虑对策。
尤玮刻意晚一步走,留下来和娄副总再说几句话,事实上就算她不留下来,娄副总迟早也要问。
娄副总说:“当初我让顾丞联系你的时候,我就问过你,将来要爬到什么样的位子,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的吗?”
尤玮点了下头,笑了:“我说,我要坐您现在的位子,如果可以更高,更好。您当时还问我,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坐上来吗,知道要和多少人有利益勾结,要掌握多少人的把柄,才能坐得稳吗?”
娄副总也笑了:“那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尤玮的笑容渐渐收了:“我当时说,我其实不太知道这个量有多大,我是否能承受,我只知道我应该尽量做到不被别人掌握把柄,不被别人的利益牵着鼻子走。”
隔了一秒,尤玮又看向桌上的照片,说:“结果,我没做到。”
娄副总叹了口气:“既然知道错了,就要及时补救。”
尤玮垂下目光:“我不知道如何补救。”
这还是第一次,她在娄副总面前示弱。
但这也是事实,到了这一步,她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现在的先机掌握在对方手上,人家是发球方,她只能等待。
娄副总这时说:“两条路,都做好准备,权衡好利弊,再问问自己的心,等到对方出招了,你选择一条路。”
娄副总这是在教她。
尤玮抬起眼,安静的听着。
娄副总说:“第一条,答应叶伦,拿现在手里的筹码去做交换,做赌注,如果他真是那样一个偏执型人格,你会从他那里得到更多。这个时候,你要问自己的心,是不是永远不会愧疚、后悔,能做到绝对的心硬。这是一种交换,换到了想要的东西就别回头。”
尤玮怔住了。
她的心里也是突然一抽。
她自然知道这种“交换”指的是什么,娄副总,顾丞,他们都会成为她的筹码,交出去,是生是死,各凭本事,她交出去了就没资格愧疚。
到那个时候,她是执棋者,他们是棋子。
更有甚者,如果她连他们都能一脚踢开,那么耀威的任何人都会成为她的棋子,她能用的人越来越多,兑换的金额也会越来越大,她连自己的愧疚感都能变卖,还有什么能阻止她的?
一旦狠心到那个地步,她会成功很快,进阶的直梯会瞬间开通。
想到这里,尤玮问:“还有一条呢?”
娄副总说:“还有一条,会很辛苦,你不合作,就意味着在你眼中,这些你不愿牺牲掉的人和事,远比对方开出的利益条件更珍贵,那么对方会重新估量,这些人和事也会成为你的致命弱点,对方会不惜代价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你的弱点。这时候,你也要问问自己的心,你有能力护得住么?”
听到这里,尤玮不禁笑了:“我要是选择了这条路,就得死撑到底。这种选择有多辛苦我知道,我走了,你们不会好过,我也知道。我是想往上爬,但像是第一条路那种舍弃所有尊严还要被要挟换来的成功,我不要。如果我今天要了,将来必为鱼肉,不管暗处的人是不是叶伦,他都不会放过我。”
到此,娄副总已经明白了尤玮的答案。
他又叹了口气,努努嘴,问:“你真想好了?不后悔?”
尤玮笑道:“我只知道,如果我选了第一条路,我才会真的后悔。”
娄副总:“可是这样一来,躲在暗处的人,会更变本加厉的对付你。就算他们要对付的人是我或者行政部,你也是第一个被开刀的对象,你就甘愿一直当挡箭牌?”
尤玮依然在笑:“从坐上这个位子的第一天,我就做好准备迎接这一切。要享受光环,就要承受痛苦,这天底下没有只收获不耕耘的好事。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尤玮撂下话,转身就走。
临出门前,娄副总的声音却追了上来。
他就只有一句话:“如果你选择了一,我相信顾丞那小子也不会怪你。”
尤玮没应,只是笑了一声。
尤玮离开会所的包间,一路往外走。
直到来到门口,微风徐徐,拂过鬓角。
尤玮抬眼一看,顾丞的车就停在路边,他没有坐在车里,而是靠着车身,安静的立在那。
她没有犹豫,脚下一转就朝他走去。
来到相隔两步的地方,尤玮停住了,这个距离是正常的社交距离,如今他们是在公共场合,不宜靠的太近。
顾丞的眼睛漆黑且深沉,他看着她的样子也十分专注。
半晌过去,他才低声问了一句:“四年前,我问过你,冲动这一次,会不会后悔。”
尤玮“嗯”了一声,道:“我当时说,就算后悔,也要承受,我身为一个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顾丞又道:“那么现在呢,你后悔了么?”
尤玮一顿,进而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上午到京的,回到家里收拾完就休息了,下午爬起来写了这章,等我明天清醒点了再来检查看看,不好的话再修吧~
然后我去发之前的红包么么。
……
最后这两天在巴塞罗那小麻烦还挺多的,一路都非常值得吐槽,可以说上一次来这里的好印象,这次完全化为乌有了,我想我大概不会再来西班牙了。
坐上飞机之后,我和小伙伴还在细数这次遇到的一些状况,本来想在飞机上好好休息的,但是我们隔壁坐着西班牙的熊孩子,大概也就初中的样子,他们全程都不睡觉,在机舱里走来走去,各种大声喧笑,超级high的,还不停的跟空姐要喝的,喝完了就一个接一个不停的上厕所,空姐每隔一会儿就要去收拾洗手间一次。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有这么多人在飞机上开party……
不光我们,这个区域的其他乘客也都是崩溃的,可是这些熊孩子的老师也没管,人家可淡定了,有其它乘客嘘他们安静,他们也充耳不闻,真的真的是,熊孩子不分国界啊!
降落的过程中不停的遇到气流,我第一次坐飞机这么害怕!!!看着窗户外就知道飞机一会儿往左边歪,一会儿往右边,不停的被气流顶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北京大风的原因,那个空姐的预留机位,我从来没看到空姐们坐过,但是这次连空姐们都坐过去,还扣上安全带了。
我当时唯一的感觉就是,好害怕,好害怕,周围的成年乘客们没有一个出声的,大家都握着扶手,屏息以待,只有几个熊孩子在尖叫=。=
等到我们“咣当”一声降落的时候,还是颠簸了一下,那些熊孩子集体呼喊“good job”,而且这样的呼喊一直持续到我们下飞机,坐上摆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