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里闪过了一句著名台词——你看不到我的眼泪，因为我在水里。
龙应棠脖子青筋鼓起。
双眼在亲吻间迷离，渐渐变成紧缩的竖瞳，头顶钻出黑色的圆耳，身后有力的龙尾从布条间隙钻出来。
从脖颈到胸膛，打磨成薄片的黑曜石一样的龙鳞隐隐浮现。
苏汣无法想象他后背已经被烫烂了的皮肤上生生钻出坚硬的鳞片会是怎样痛苦的过程。
更遑论从肩胛骨里生出翼骨。
恍惚间手背上的大掌挪开了，她也没察觉似的顺着惯性摆动。
然后另一只手也被捉住带过来。
掌心贴上细密的绒毛。
苏汣：……
龙应棠竖瞳眨了眨，看过来时已经完全分辨不出人类的情感，他喉咙里“咕噜”地催促闷吼着。
这时苏汣已经别无选择。
被烫死或是从瀑布上冲下去摔死都没有眼下被变身中的豹龙一爪子拍死来得惨烈。
在大佬面前，她乖乖的。
前面水声愈发震耳欲聋。
周围水温被新追上来的一拨沸水扫过之后骤升十几度，苏汣难受得要命，感觉再持续哪怕几秒，自己就熟了。
意识开始飘忽。
已经不知道是窒息还是烫晕过去。
就在这时，感觉周身的水压骤然一轻。
壶口泄洪一样庞大的水流带着他们一起从河道里冲了出去，苏汣几乎失去了呼吸。
就这么完了么？
却感觉双掌手心骤然一阵跳动，耳边轰鸣的水流声中突然爆出一声响彻地底的长啸。
“吼！”
苏汣只感觉被什么东西拦腰抓住，整个人呈倒U形被提了起来。
努力睁眼，被光线照得无比璀璨的水花中，隐约看到两扇巨大的黑色的肉翼划破水流振飞而出。
那种光芒万丈的感觉仿佛被配上了慢镜头，一秒无限拉长。
她有些发麻发软的手努力抬起在眼睛上揉了揉。
叼住自己的是似曾相识的黑豹巨口。
它小心地避开了犬齿獠牙，含着苏汣的小细腰。
她偏头，之所以是似曾相识，是因为黑豹比之前把她从两栖怪物那里救出来时还要大出许多。
而且身上已经没有黑豹的油亮皮毛。
从面颊到肩背到四肢利爪，全都被黑色龙鳞覆盖，尾巴是翼龙的锥形长尾，双翼也是纯黑的颜色覆盖着细密软鳞。
只有头顶圆圆的豹耳还能分辨出原来的模样。
这才是豹龙真正的姿态。
身体骤然从高温地下水中剥离出来，“冷”空气让人舒服得直打颤。
长发在空中甩出水珠。
苏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泛着硫磺味道的空气，感动地热泪盈眶。
没被烫死也没被摔死，更重要的是大佬完成了第一次化龙的全过程，她没有被扎死。
抬手看看，最开始的右手从掌心到指尖都有点磨破皮了。
责任应该主要在于水烫，跟翼龙族皮肤粗粝没有关系，嗯。
左手掌心到指尖整个则是红彤彤的，应该也是因为水烫，跟豹族的软毛刺也没有关系，对。
“吼！”
豹龙忽然再次大吼一声，苏汣猝不及防从它嘴里掉出来，瞬间高空坠落，失重感让她肾上腺素飙升。
以为自己要粉身碎骨了，下一瞬却感觉手腕一紧。
原来之前系在手上的布条还在。
顺着看去，另一端还缠在豹龙的前爪上。
苏汣赶紧手掌顺着抓紧。
暗暗抹了一把冷汗，多亏了是圣女穿的圣袍，质量真是没话说。
她虚惊一场之后就想朝豹龙发火，怎么能一声不吭说丢就丢呢！万一布条不够结实怎么办！
话还没说出口，余光就看到周围环境不对。
垂眼一看，原来这家伙飞得这么快，已经飞离了瀑布区域，而此时脚下已经是干燥的晶光闪闪的陆地。
豹龙号即将着陆。
作者有话要说： 暴君：我与宝贝的地底历险记就这么结束了，不开心，能再来十章嘛？（敲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