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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者聚集书库 > 帝君,求别撩[重生] > 第38章 裂缝(一)

第38章 裂缝(一)

渝峭解决完柳元维, 将柳府的众小鬼渡化后,街会的第一批烟花已经燃放完毕, 开始筹备下一批烟花。

渝峭赶急赶忙赶到街会上,看到满街涌动的人潮, 怔愣片刻, 才迈开步子挤了进去。

皇城不愧为皇城,他在拥挤的人潮中随波逐流, 好不容易挤到人少一些的地方, 竟已经快要出街市了。街市人太多, 花灯照所有人的脸都亮澄澄的, 他也没能找到天越帝君和司怨仙的人影。

他好不容易从人流中挤出来, 热出了一身汗。他喘了几口气, 回头看了看拥挤的街市, 想着自己一个人逛也没意思, 便没有欲望再挤进去了。

他小小埋怨了一下天越帝君和司怨仙将他抛下的事,又觉得天越帝君和司怨仙神仙眷侣, 这样的日节日他也不适合跟在他们身后打扰他们甜蜜,便兀自沿着河岸走了起来。

河里靠近岸边的水面上结了层薄冰,将岸边悬挂的一连串花灯倒映出来,比岸边的实景多了一点静谧的柔美。河面上每隔一段便搭了一座石拱桥,桥上来来回回都是穿红戴绿的行人。

渝峭往前走了一些, 路过某座石桥时,瞧见了一抹别致的红,这抹红比街上其他人穿的红衣裳更加鲜艳, 红得十分正典,且这人的背影十分眼熟。

榆峭眼睛一亮,欣喜地走过去,嬉笑着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道:“终于找到你了,司怨仙,”他说着环顾了下四周,疑道:“帝君呢”

赫安面色淡薄,他冷眼看着天。

第二批烟花升起,炸满整片天,烟花的长尾散开,像给漆黑的夜幕点上了无数点繁星。

烟花的炸裂声传来,径直传入耳廓之中。

赫安轻轻开口,说了句什么,但立刻淹没在了嘈杂的烟花声之中。

渝峭没听清楚,上前两步,凑近想听,赫安却已经说完了,他便问道:“司怨仙方才说了什么,没听清。”

赫安抚在桥墩上的手指缩了缩,眼睛微微眯起,半晌,叹了口气,道:“我们回去罢。”

渝峭:“不等帝君来么”

“在等,”赫安不愿意继续多言,便道,“明日一早我便回荒脊之地,渝峭仙子要一起么”

渝峭眨了眨眼,欣然道:“去!先前你就说你做饭好吃,我一直想去尝尝,我跟你去玩两日再回天界交任务。”

赫安这次离开荒脊之地前,在地里撒了几把菜种子,回来时这些菜都成熟了,绿油油的菜叶子在一片黄沙之中摇摆着菜叶子,长势喜人。

渝峭看到这片田地,兴奋地在其中跳跃穿梭,他为人时,便是从农村出来参军的,小时在农田里长大,看到这片田地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儿时在田里撒泼打滚的事,开心地摘了几株他爱吃的菜下来,一路走来,他已经抱了满怀的蔬菜,他蹦跳着跟在赫安身后进了小木屋。

小木屋很精致,赫安让渝峭自己参观了一圈,便拿着渝峭摘的菜去了厨房。

他们这回没有带肉菜回来,赫安便简单地做了几盘素什锦,渝峭却吃得很香,狼吞虎咽地,几乎要将整张脸都埋入大碗盆里。

渝峭的吃相很夸张,赫安忽然想起刚将团乌装进容器时,团乌还不能用怨气将自己包裹成黑团子,只能以幼童的模样示人。那时的团乌吃赫安做的饭也像渝峭这般狼吞虎咽,两人吃得都很专注,每次看到好吃的都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直至将自己撑得实在吃不下了才停筷子。

几盘菜大多下了渝峭的肚,等渝峭吃完,赫安也吃得差不多了,便收拾了碗筷去到厨房洗碗。水很快将他温热的手浸得冰凉,赫安才惊觉自己竟然已经很久没有洗过碗筷了。先前他都是做饭给天越吃,天越吃完会主动包揽清洗餐具的活,不舍得让他碰凉水。

昨晚天越说他有事,却又不愿提是什么事。赫安知道天越是要去找绥月,他心内酸楚,赌气闷声不说话。天越好言安慰了他许久,他心烦意乱,觉得天越碍眼,最后竟狠狠搡了一把天越,冷声让天越要走就快走,不必同他说。

赫安命令自己不要去看天越受伤的眼神,不要心软,以至于天越在他旁边静立良久,以至于最后真的走了,赫安也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也许是天越进来将他宠得无法无天了,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骄纵,反而觉着昨晚那样的日子,天越不该同他讲任何离别的话语。

他愤愤地将一只碗洗净,放碗时心不在焉,不慎将打碎到了地上。

他俯身去捡,一不小心被割破了手指尖,伤口处汩汩往外冒着血,他倒吸一口气,默默将手指含进嘴里,好一会儿才将血止住,但伤口并没有愈合,还是隐隐抽痛。倘若天越在这,定会将他的手含入口中,将他的伤口治愈。

其实治愈这么小的外伤他也可以,但他却不愿,就将伤口这么晾着。

外头在田地里贪玩的渝峭听到屋内的动静,忙赶到厨房来,焦急拉着赫安询问,赫安轻笑着摇摇头,装作无事地继续收拾着地上碎碗的残渣。渝峭有些过意不去了,不再贪玩,帮着赫安一并收拾了起来。

渝峭素来没心没肺,他觉着天越帝君虽不在,但赫安总是嘴角挂笑,心情应该是不错的,便拉着赫安继续聊他为人时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光辉事迹。这些事他同赫安讲过好几次了,每次讲得都千篇一律,顶多改几个敌人的代号,其余大同小异,赫安听得困了,眼皮开始打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p>

他侧趴在桌上睡着,木屋一楼透风,夜晚沙漠的凉风透进来,吹得赫安脊椎冰凉,耳边断断续续传来渝峭的梦呓声,他却怎么也醒不过来。他做了许多个梦,梦里都是他躲在暗处看着即将成亲的天越同绥月耳鬓厮磨的日子,他梦到自己又窝到一处角落承受着心脏反噬的疼痛。

梦里的他在疼,梦外他的身体也切实在承受心脏的钝痛,他腾出了一身的冷汗,幽幽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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