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丰凯行了一礼“伯父,我身上有伤,想先回去休息。”
丰凯抿了抿唇,他何尝不急切的想探知详情可又不好强留住侄女,只得朝妻子打个眼色。
丰大太太道“钰儿你真不知情嘉毅侯与我们家不同别人,我们也是出于关心”
丰钰垂头叹了声,道“是。”心中冷嘲不已,安锦南何时与丰府来往亲密,不同于旁人是亲眼见着她登上安锦南的车,便把她和安锦南的关系想得龌龊不堪了吧
丰大太太给周氏打个眼色,周氏连忙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丰钰,“好妹妹,长辈们也是关心侯爷,忧心你,你身上伤了严不严重我这就叫人请了郎中过来,给你诊治。”
昨日午后就知她和安锦南的车马受袭,却至此刻才想起关怀她伤势。换做旁人家的女儿遇到这种事,怕家中早该找上侯府要人了吧
丰钰借势瘫软在周氏怀里,虚虚朝众人行礼告退。
屋中,周氏百般打探,丰钰只是避重就轻。
“我歇在五姑娘处,实在不知侯爷院中事,也未得到任何消息若伯父迫切想知,我这便再厚颜去侯府一趟,打听清楚”
她如此虚弱,周氏哪能真由得她去见问不出什么,失望地回上房复命去了。
她走后,丰郢便至。
丰钰才换过衣裳,身上青紫处涂了药酒。丰郢搓着手进来,局促地立在门前。
他想关心她,又觉没脸见她。
他想与她解释他的难处,又怕她旧事重提将事情弄得越发不可收场。
丰钰遥遥凝望他,神色似乎比昨日和缓些,指着炕前的凳子道“哥哥坐吧。”
丰郢垂头不语,时不时上下打量她。
丰钰便如昨日什么都未曾发生,淡淡问道“早上哥哥去过侯府么”
他如今在安锦南手底下做事,本是每日辰时前去议事的。
丰郢摇摇头“侯府传下消息,说免了今晨的事务。侯爷生死未卜,我们都很担心”
“只怕,我帮不上哥哥”丰钰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失落。
丰郢忙摆手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就是来瞧瞧你。”停顿一瞬,极为难地蹙紧了眉头,支吾问道,“钰儿其实你你和侯爷之间”
“我和侯爷之间,什么都没有。”丰钰声音冷了下去,翻转过头,朝炕里睡了,“哥哥若没旁的可说,便请便吧”
有些事,回不了头就是回不了头。丰郢也许不是为着打探安锦南的消息,而是仅仅出于兄长对妹妹的关心,生怕妹妹吃了亏,想要提醒一两句。可在发生过昨日的那件事后,在妹妹知道他如此懦弱无能后,他还有什么立场,提点她
丰郢神色挣扎,张了张嘴,凝望片刻她倔强的脊背,低叹一声,只得怅然若失般离去。
丰钰睁开薄雾浓云弥漫的眸子,嘴角噙一抹冰冷的讥诮。
小环从外进来,神色有些慌乱地秉道“姑娘,段家舅老爷来了”
丰钰拧了拧眉,听小环道“说是,是来给段家四爷向姑娘提亲”
无边的浓雾在眸中弥散开。
求婚段清和怎么想的
为着盐场生意,为着接近安锦南,最快的打探消息,宁愿舍了一辈子的幸福,娶她这个年长他三岁的老姑娘入门
段清和相貌好,又颇有才气,段家一族对他寄予厚望,单她回来后听说过的,想与段清和结亲的人,就有好些。
原以为大舅父的提议段家二房不会同意,且段清和是个有主见的人,他怎会应承此事
今番,竟是二舅父亲自携了媒人上门提亲
不过
丰钰脸色沉了下来,可有人问过她的意愿了么
事先不探好口风,直接就请媒人上门,是笃定她不会拒绝
是他们太自信,还是太瞧不起她觉得只要他们肯应,她就一定会答应
丰钰眸色数变,想了一会,淡淡地阖上了眼。
小环拿不准她是什么意思,不由试探地问“姑娘不去看看么姑娘和应公子,已经已经快定亲了,不如和舅老爷说明”
丰钰冷笑一声“你不必担心。就算没有应澜生,这婚事也不会成。”
小环不敢苟同“姑娘如何断定”
姑娘婚事艰难,之前甚至差点嫁进了商贾出身的郑英。如今段家上门,愿意亲上加亲,他家毕竟是官门旺族,老爷和太太怎会不应
丰钰叹了一声,“小环,你想想,如今家里是如何猜测我与侯爷”
小环一怔,嘉毅侯么
“他们满心惦记着拿我去换好处,又有什么好处能大过一品军侯”
他们认定她与安锦南有那不堪的关系,正百般兴奋的筹谋如何利用,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把她许给旁人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