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卢南樵在,她赶紧撇清:
“这梅花徽章,是刚开学那天,甘露借给我戴的,我很喜欢,就用邮册跟她换了,考完试以后去照相,她借给我头花、衣服、手表,那是好朋友互相帮助,怎么就扯到我帮她作弊上去了她们自己去照相的时候,不也到处借东西”
韩小梅忿忿不满。
卢南樵见她态度鲜明,又想到另一种可能:
“除了你,甘露会不会找别人帮忙作弊”
“不可能,我是第一,她是第二,陈大年第三,胡芳菲第四,我不帮忙,甘露抄不出第二名。”
卢南樵斟酌半响,也不知道该信谁。
看韩小梅气愤填膺的模样,不像是撒谎,可让他相信甘露能凭本事考个年级第二名
这违背“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常识,他说服不了自己,苦笑笑走了。
……
甘露怼完校长和校霸,气愤难平,跑去河堤集市上买刚上市的枇杷吃,遇到老驴头赶着牛车经过,说是来接燕妮和田瘸头回村的。
算算日子,田国梁开拔去前线有几天了,燕妮也该回来了,甘露拎着一兜枇杷,坐上牛车去接人。
大半个月不见,田瘸头瘦了整整一圈,整个人都佝偻了,燕妮也面色寡淡,蔫蔫提不起精神。
田国梁去了南疆,每天都活在炮火硝烟里,上一秒还元气满满,下一秒就可能倒地不起,身为家属,揪心揪肺,心情怎么好得起来
甘露迎上前,接过表嫂的包袱拎在手里,默默扶着她上了牛车。
只有田瘸头和燕妮返回,吴碧莲没回来。
她已经正式嫁给顾修远,不管顾家人对她的真实态度如何,风口浪尖上,都只能认下这个儿媳,洗脱儿子“拔鸟无情、始乱终弃”的嫌疑。
芦庄再无吴碧莲。
甘露打算回村跟沙雕爹商议,让燕妮顶了村小学的校长,有个事情做,她也不会整天胡思乱想。
牛车悠悠,杏花落了梨花白,甘露为了活跃气氛,叽叽喳喳尬聊:
“嫂子,别垂头丧气呀,我表哥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战场上升官最快,说不定你下次再见他,他就是营长,能带家属了。”
燕妮苦笑,战场上升官快,战死的人也多啊,能平安活下来的才是赢家,死了的,是烈士,是飞灰。
甘露想了想,把卢南樵的“flag论”搬出来,说给燕妮和田瘸头听:
“我表哥现在,可不是一般的大头兵,他名满三军,是放着驸马爷不当,宁愿上战场也要坚持原则的勇士,顾家理亏在先,怕我表哥出事他们说不清,不敢使绊子,还会帮着他,顾修远又跟他在同一个连队,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们就放心吧,他很安全……”
起码眼下很安全。
新兵的伤亡率最大,熬过了最难的开始阶段,熬成了老兵,就真被扔到一线作战,生还的几率也大大增加。
田瘸头听完甘露的话,心中大定,皱成核桃的脸缓缓舒展。
原先在他心里,没能把儿子一起带回来,告状就算失败了,甘露的“flag论”乍一听复杂,其实就是儿子因为他这个当爹的拼死告状,人人都盯着,狼多了不吃娃,反而安全了。
所以嘛,他这一告,还是告出了点名堂的。
田瘸头心里得意,话也多了,说起甘露交给他的那一摞大字报:
“你这丫头,不让我跟旁人说那画是哪儿来的,军区那么多人审我,我都没敢提你,就说是拿粮票找过路的学生画的,你自己在村里咋就承认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还是年纪小,你爸在旁边,也不劝着点。”
甘露:……
她鬼机灵,哪还听不出来这田瘸头是被人诈了
田瘸头心眼少,一诈就得露馅,一听罗崇前说甘露自己都承认画大字报了,这事领导不追究了,立马没了戒心,不扯粮票,也不扯过路学生,全吐噜了。
这罗黑脸,狡猾得不要不要滴!
甘露一想起这人就有气,燕妮对他的观感却不错,说他和五人团里的艳丽女军官,也是这次集体婚礼中的一对。
甘露早看出来了,当时还以为罗崇前仗着家世权力,潜了人家女军官,原来是真情侣。
这么嘴损脸黑没情趣的一个人,那女军官这么漂亮,咋就看上他了
嘁!
甘露心里嗤一声,又问起吴碧莲:
“嫂子,那吴校长到了军区,顾家人对她怎么样啊”
“顾首长挺和蔼,待人和气,没说什么,那个顾夫人……看着不太好相处,一见面就问吴碧莲孩子是不是顾修远的,为什么没能保住,现在身体怎么样,会不会影响以后生育……”
这顾夫人不止是说说就算,还带着吴碧莲去了军区总医院,里外里查了几遍,确定她身体状况良好,才准她跟顾修远举办集体婚礼。
甘露听得咋舌,燕妮也叹气,说这顾夫人听说吴碧莲的孩子是被婆婆推下高坡摔流产的,还是个男孩,气得骂了一下午,扣了一堆黑帽子,要不是孙家已经没人了,估计还得让警察来抓人。
甘露无语,想起卢南樵说过的话,这果然是一朵奇葩,顾雯那骄横霸道的坏脾气,八成就是她惯出来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顾首长摊上这么个夫人,吴碧莲摊上这么个恶婆婆,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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