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一二节是听力课。
到了四点钟,下课的铃响了响,老师布置作业完后宣布下课,同学们取下头上戴着的耳机,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乔夏和蒋恬背上书包,一同走出四楼的教室。下楼梯的时候,她远远地就看见顾延川站在树下的颀长身姿,他正低着头在看手机。
好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她看过去的那一秒,他也恰巧抬头看了过来。
两人的目光相望间,乔夏唇弯起,眼眸中带上了明媚的笑
走到楼下,她挥手和室友告别,“恬恬我先走啦,我们晩上在宿舍再见。
乔夏这几天晚上都没有去食堂,而是到顾延川家里吃的饭
按照他的说法,她脸上的伤还没有好,要多补一补,学校的饭菜营养不够,而他家里正好请了一位很会煲汤做饭的阿姨
当时,乔夏本来有些犹豫,觉得自己只是划破一个很小的口子,用不着这么小题大做,但顾延川却认真地告诉她,如果恢复不好,脸上可能会留下疤痕。
这话让她当即下了决心:小题大做就小题大做吧,万一真毁容就不好了。
这会儿的阳光已不似正午时那般灼热刺眼,柔和了许多乔夏加快速度,脚步轻快地走到他身前,“你等久了吧。
“不久,我也是刚到。"顾延川声音含笑,很自然地拿过她的小书包,像幼儿园门口接孩子放学的家长一样,又把她的小手牵起,“走,我们去坐车。
他家离学校不远;不到半个小时就可以到,过去也方便。
家里除了一个请着帮忙打扫卫生和做饭的阿姨之外没有别人了,显然他是不和父母住在一起的。
乔夏上次喝醉酒在这里住过一晚之后,就发现了这一点。
她虽然有些好奇,但却从来没有问过,毕竟不是所有家庭都是和睦幸福的,她自己早就深有体会了。
他们换好拖鞋走进去,家政阿姨恰巧忙完,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客气地说,“饭菜都已经做好端上桌了,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好,辛苦了。"顾延川点头致谢。
今天的菜肴也依然丰富,有清蒸鲈鱼,山药炖排骨,基圃虾,都是很有营养蛋白质的。
乔夏洗完手岀来,看见桌上的菜之后却略有忧伤地叹了口气,"前天是乳鸽汤,昨天是土鸡汤,今天又做了排骨汤,我觉得自己肯定已经长胖了好多好多斤。
她眼巴巴地望向他,“从明天起,我能不能不要再吃这些了
俗话说舂天不减肥,夏天徒伤悲,现在都五月份了,她再
这么吃下去,这个夏天还怎么见人呀。
顾延川记得上回她生病发烧时医生说的话,正好想借着这个机会给她补一补,当即坚决否认,“宝宝哪里长胖了,我为什么一点都没发现。”
乔夏眼神中显露岀怀疑,“我胖得非常明显啊,怎么会看不出来,你肯定又在骗我。
“我说的是实话,不信我们称一称。”顾延川笑着说。
“你这里还有电子称啊?"乔夏惊讶地眨了眨眼,没想到男生也会注重体重身材这些。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来称。"顾延川朝她走近几步,伸手把将她抱起来
他轻易地把她颠了两下,“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重量。你要是不相信,我们可以实验一下。”
“怎么实验啊?”乔夏偏了偏头,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顾延川眼中笑意深了几许,语气却还是一本正经的,“上次我抱着宝宝亲了二十分钟,手没有酸,要不然我们这次尝试再加十分钟,要是我的手也没有酸,就证明宝宝体重没有增加。
乔夏:"…
这是什么奇怪的实验方法嘛
况且上次她都被亲得大脑缺氧了,这次如果还加十分钟,她绝对会窒息的,不知道这个人的肺活量怎么这么好qwq
乔夏脸变得红了红,不准备理这个总是调戏自己的男朋友了,挣扎着从他怀里蹦着跳下来,坐到桌前去吃饭了。
顾延川先吃完饭,刚一放下筷子,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几声,他拿着接起。
乔夏不知听对方说了什么,只见他唇勾起,眸子里掠过丝笑,看起来是很高兴的。
这通电话半分钟不到就结束了,她夹了块排骨,问了句有什么事吗?
这电话是宋蕊白的室友打过来的,是顾延川专程联系的她
他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宝宝被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按照宋蕊白这么嚣张跋扈的性格,顾延川猜测她随随便便动手打人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找人去详细地调查了一番,果然如此。
很巧的是,就在上个月,宋蕊白和室友起了矛盾,她把那个叫张萍的室友推到了铁床的扶手上,张萍的额头撞破了,血流了好多。
打架伤人在大学很严重,本来是不好处理的,但架不住宋蕊白家里有钱,她找到张萍的父母,赔了五万块钱。
张萍的家庭条件不好,有两个弟弟,父母还重男轻女,拿了钱,立刻一声不吭大事化了了。
而对顾延川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再容易不过了。
他只需要给张萍父母更多的钱,他们就愿意闹到辅导员,教导处那儿,一直闹到校领导给宋蕊白记大过处分,责令其留校察看。
顾延川不打算把这事告诉乔夏。
她干净得像白纸一样,他要好好保护着,不让别的沾染上去,其他的都由他做就够了。
所以,顾延川回答说,“没什么,是一个朋友打过来的。
乔夏轻“哦”了声,不疑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