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要给任何人听。”边梨挠了挠头,着重强调了一句,“…………只能给我一个人听。”
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好。”贺云醒微微颔首,算是给了个口头答应。
他原本就是想这么做的,然而边梨主动开口,倒是印证了她在意他的事实,两人在这方面倒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不过,本来就是她喜欢就好。
说话间,边梨动作微微扯着,衣领被浅浅地拉开,露出雪白饱满的一片。
边梨的睡衣款式多,样式各有各的精美。可爱的,性感的,优雅的,随着她的心情来。
夏天的夜晚,开了空调也难掩空气里本质的燥热因子,她便选了轻薄宽松的上下两截式样。
舒服是舒服了,但是衣服宽松到能滑下去,每每都要从肩上溜下来。
平日里又没旁人看,宿舍里又是亲密的队员,她就没怎么在意过这方面。
贺云醒默不作声地看了一会儿,走上前替她拉好敞开的衣领,从肩侧那边捞了上去。
“多注意点,别让别人看到了。”
边梨点点头,却是完全没放在心上,她宿舍里都是姐姐啊,能遇到谁呢。
思及此,她刚想反驳回去,耳畔贺云醒的嗓音又蓦地响了起来。
“在我面前,倒是没关系。”
边梨嗔着瞪了他一眼。
然而这一眼,却是娇娇的,饶是贺云醒这种清心寡欲的人,都不免后背酥麻了半片,一路爬着脊线蔓延了上去。
就在两人要推开阳台落地窗的移门,往外走的时候,卧房的大门被倏地打开。
宁薛初的嗓门像是弹珠一样,砰砰砰地往外蹦。
“你搞毛啊,我特么等洗澡等了有一小时!”
“不是我说,你去问问谁家的五指姑娘能用这么久的!你厉害你牛逼!但是你也不能忘了我吧!”
“我就等着你,打游戏打了一小时,被蚊子叮了无数个包,气气气气死我了。”
他丝毫不客气地大踏步迈了进来,话音刚落便抬起了头,定睛一看,整个人当场愣在原地。
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一副被雷劈的样子,说话都结巴了,一点儿也不利索。
“肥…肥肥肥肥………”
边梨莫名脸热,往贺云醒身后躲。
还是贺云醒打破了修罗场般的僵局,“你进来前,不知道敲门?”
他一脸不耐,语气听起来冷冷的。
宁薛初有苦说不出,特么的刚才他敲了也没个鸟用。
不过此时此景,无需跟贺云醒说再多,他一颗心都挂在不知道哪儿蹦出来的边梨身上。
“肥肥,你怎么进来的?”
顿了顿,他仍是不可置信,“进的还是贺云醒的房间?”
宁薛初揉了揉眼睛,几乎以为自己眼瞎了。
哦,人小姑娘穿得还是睡衣。
嗯,睡衣。
睡!衣!!
边梨搓着手指,而后看了一眼贺云醒,“我找他从外面代购了点东西,是来拿的。”
“就这样?”
“对啊,不然呢,你以为呢。”边梨故作镇定地回答。
贺云醒开始赶人,“你回自己房间去。”
宁薛初浑浑噩噩地,又怕打扰两人,倒还真的点点头,推开门出去了。
他也没真的回自己的房间,就这么抱着个抱枕,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冥思苦想。
边梨一看到宁薛初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抬腿便跑,快得连贺云醒都没来得及抓住。
等到边梨利落地跨过栏杆,拎着那么大袋东西站在自己阳台上的时候,还得意地朝着贺云醒招招手。
“你别和宁哥解释太多。”边梨小声提醒他。
贺云醒点点头,他有分寸,初初萌芽的时候,还需要呵护,日后的摧残和考验,交给日后来证明。
只不过他的重点完全不在这里。
“我不爽他很久了。”
“喊什么哥,除了我都不能叫。”
边梨听得一愣一愣的,“那我叫他什么?”
贺云醒倒还认真的想了想,淡淡地说,“喊宁叔吧。”
-
送完小姑娘,贺云醒折回房间。
他半倚靠在床沿,长腿垂地。
不过是隔了一道墙,却像是隔了一整个世纪。
他拿起手机,刚想说点什么,发发信息,卧室的门规规矩矩地被敲了三声,伴随着的是宁薛初的声音。
“我可以进来吗?”
然而还没等贺云醒答应,门被猛地推开,宁薛初身子闪了进来,“肥肥,时间不早了,我亲自送你回去!”
他刚刚在客厅里打座,想了半天,总算是想通了。一直心怀不轨,抱有某些心眼儿的人是他们老大啊。
不论如何,月黑风高的,借着代购的名义,将人家小姑娘骗进家里来就是不对的。
宁薛初想了想,觉得自己是时候担当起护花使者了。
然而等他推开门,今日份的暴击又席卷而来。
“人呢?”他看来看去,半个边梨的人影都没瞧见。
贺云醒懒得理他,今天心情不错,也就没有太凶,“沐浴露自己去拿。”
宁薛初锲而不舍,四处翻看,掀开了贺云醒身旁的被子,沙发底座,窗帘背后,甚至是……床底下。
“你有病?”贺云醒斜眼睨他,眼皮半掀。
“你把肥肥藏哪儿了!”宁薛初高声回应,天不怕地不怕。
“她回去了。”贺云醒执着手机,修长如玉的手正在敲打着什么。
“回去?你特么骗谁呢?”他刚刚一直在客厅里坐着,贺云醒卧室到大门的那段距离,途经客厅。
边梨要是回去,他肯定能看见。他刚才对着门口坐,压根没瞧见边梨,更别提什么回去了。
他将贺云醒的房间近乎地毯式地搜寻了一遍,确确实实没有边梨的影子。
宁薛初又一次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