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醒话这样说了, 手心也仍然是这样牢牢扣着她,不允许她动, 大有再来一次的架势。
边梨偏头躲过他锲而不舍地追寻,耳垂红得滴血, “我真不行了, 脚麻掉了……有点儿难受。”
贺云醒闻言也没再勉强她, 只是笑起来。
顺着边梨的这个角度, 他头微微垂着, 而后弯腰,一边有力的手臂从她的腿弯绕过去, 轻轻松松往上一抬, 她整个人就以一种赖在他怀里的姿势被抱着。
这个公主抱对于贺云醒来说很轻松, 他另半边手礼貌地放在她腰间, 而后腾出去, 解锁开了浴室门,大迈步地踏了出去。
她只是说了脚麻, 他就这么夸张。
然而由不得边梨细想,等到她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从刚才的情绪中剥离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被贺云醒抱着, 坐在了床侧。
她横坐在他的腿上, 两人相贴相依。
而边梨腿部挨着他的那一部分, 热烘烘的, 即使室内有恒温的空调, 她也不免燥意难耐。
她试着扭了扭,小声建议,“不用这样,我可以下来的。”
然而贺云醒置若罔闻,热烫的呼吸贴了过来,喷洒在她脸侧,声音压得低低的,“别乱动。”
少女像是熟透的水蜜桃,每戳一处都带着饱满的果汁。
刚被吻过的边梨两腮晕着浅薄的红,说是明艳动人也不为过,袅袅婷婷,一双眸似是涔了一副古典山水画,每一勾每一笔,每一道笔锋的尾尖儿,都染上活色生香。
而她毫无知觉,即使是对着他这样的索求,也毫不设防。
贺云醒想着,寻到她水润红艳的唇瓣,复又亲了上去。
她就这样横坐在贺云醒的怀里,承受着他再一次的吻。
这次的吻不像上次那般来势汹汹,多了分温存,柔情共存。方才两人的探索,已然让贺云醒摸索出了些许的门路,他不再一味地追求共舞,而是颇具耐心地描绘,存心要带着她,再攀附一次那种被紧紧需要着的巅峰。
到底是涉猎广泛的全能学霸,无所不能。贺云醒在继学业,事业兼具能力,站在顶尖以后,终于在感情方面,浓墨重彩地划了一笔。
他自己是天赋异禀,然而等他开始用心取悦两人的时候,边梨却再次陷入了刚刚的那种感觉。
那种濒临的,呼吸不畅的,下一秒就要窒息的感觉。
大有一种天崩地裂,末日来临之前的最后疯狂。
还是她使劲儿地拍着贺云醒的肩膀,顺带又拧又掐,才让他停下来松开了她。
瞧边梨娇媚无骨的样子,贺云醒笑了起来,胸腔都在微微震着。
“你傻吗,这么不会换气,以后可怎么办啊。”他的语调带着点调笑,轻飘飘的,无端有几分以往没有的恣意风流。
边梨用力呼吸了几下,反反复复,而后开口道,“谁知道呢,以后谁更会还不一定呢。”
说完以后,她突然觉得很丢人,恨不得下一秒就把头像鸵鸟那般,埋进沙子里。
她……
居然!顺着贺云醒的话!!谈起了以后!!!
听边梨的语气,她自己还觉得挺骄傲。
贺云醒指尖绕起她卷翘的发尾,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好,我期待你的以后。”
边梨闷声坐在他的腿上,又被他紧紧地搂着腰,浑身上下无一处没有长了鸡皮疙瘩。
她感觉自己揣了满怀的烫手山芋,走也不是,继续也不是,磨磨蹭蹭,犹豫极了。
不知过了多久,贺云醒的嗓音在她的头顶响起,“只有我才能这样对你,明白了吗?”
边梨听了觉得好笑,他是觉得她有多好骗啊。
对于吻这种事,除非是她自己心甘情愿,不然谁也不行。
她不想回答,然而贺云醒锲而不舍,一直在她耳边滔滔不绝地追问。
什么“是不是”“到底明白了吗”“要听话”“知道了吗”“嗯?”,类似于这般的话。
边梨觉得好笑,到底还是乖乖地点点头,而后蓦地觉得自己有点亏,强调道,“那你也得一样。”
贺云醒回答得很快,抓起她的小手,放在嘴边触碰了几下,“放心,以前就从未有过。”
边梨顿了顿,迷迷糊糊之间,才明白了贺云醒的意思。
虽然不甚明晰,但好歹也是他亲口下的担保。
这下心窝里储藏着的,满满都是无边的欢喜。
边梨窝在他怀里,望着他线条流畅,优越无比的下颚线,整个人仍然陷入一种近似荒唐的感觉里。
还记得上错车的时候,也类似于这般仰望他的角度。
然而那时的两人,没有情人之间热烈的拥抱,也没有炙热的承诺。
边梨那时候在想些什么呢,只觉得他虽皎皎如明月,形若清风,但就如同这两个意向本身,前者远远挂在天边,高高在上,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后者清冽虚幻,感受得到却摸不着。
每一种都像是贺云醒给她的感觉。
但后来……
后来又说不清了,一切都悄然发生了变化。有时候瞬息万变的转折点,也有可能只是那么一瞬间。
虽然冥冥之中,两人之间便有了牵引,但是时至最为真实的这一刻,边梨仍是觉得有些不切实际。
她这般想着,抬手拨了拨他手臂,傻乎乎地问,“我们……我们这算是在一起了吗?”
贺云醒捏住她乱动的小手,一双黑亮如星的眸低垂着,敛收着望了过来。
“不然我为什么要亲你?”
边梨被他的反问绕得有些晕。她居然在没有浪漫玫瑰,没有浪漫告白,没有浪漫情话的场所下,被人按章了。
还任由那人肆无忌惮地亲了两次。
每个少女都曾做过不止一次的浪漫的梦,少女情怀总是真,边梨也不意外。
情窦初开的年纪伊始,她就开始幻想着自己未来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