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杉费了半天的劲儿,才跟她解释清楚,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对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流下两行清泪”,然后又无怨无悔地“跟他去天涯海角”。
结果解释完了之后——
“......什么玩意儿?”
路溪宁懵了,“我脑补了一上午的狗血言情剧,结果你现在告诉其实你只是为了个插座?!池杉你搞笑呢。”
“我不是喝醉了吗。”
“你牛批。”
路闺蜜满腔的八卦热情彻底颓了,“池杉杉你可真是牛批。”
......
池杉直接挂了电话,面无表情地打给程槐。
“喂。”
她的声音冷的跟僵尸一般,“程槐你跟我解释一下,什么叫两行清泪对郎流,什么叫无怨无悔跟郎走?你挺有文化啊,造谣还能自己提首诗出来。”
“杉姐,其实我昨天晚上也喝醉了,我都是瞎胡说的,我也没料到啊,你跟那男的走了之后,居然就再也不回来了。”
“既然你也知道我喝醉了,也知道我跟一个男的走了,你怎么不拦住我?”
“我哪儿敢拦啊。”
程槐欲哭无泪,“你哭的那么伤心,一往情深地跟在后头,我以为你们是什么久别重逢泪两行的情节呢,我怕我拦了,不是被你打死,就是被那男的打死。”
“......那你不会问一下啊?”
“我就是问也不敢问嘛。”
“......”
池杉气的肝疼,再次直接挂了电话。
算了算了,现在追究这些也没有用了。
过错已经发生,只能想着怎么样去弥补。
好在陆峪已经答应,只要她能“成功假扮一位看上去非常符合他的品味并且最后听话地跟他分手”的女朋友,他就绝不把她的童年往事往外抖。
不过陆峪这个人,池杉觉得也是真奇葩。
找个假女朋友来挡桃花,也非要找“高雅的、有品位的、内外兼修”的高级名媛。
对此,他给出的理由是:
“就算是假的,也不能太丢份儿。”
“而且太低级,很容易造成一种小爷很好追的假象,只会招来更多痴心妄想的女人。”
......有那么一瞬间,池杉都不知道自己是该为符合了这严苛的标准而感到高兴,还是该为居然沦落到给别人当假女朋友的处境而感到沮丧。
她叹口气,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才十点。
离下午三点还有很久,化妆换衣服顶多也就一小时,剩下的时间还可以睡个充裕的午觉。
于是池杉去洗了个澡,吹干净头发,连睡衣也没换,赤身裸体滚进被窝里倒头就睡。
她实在是太累了。
打从前天开始,先是做了个真实性高的吓人的噩梦,而后又被通知了一段荒唐的身世,之后又是醉酒走失,等会儿还要去参加最讨厌的人的生日宴。
这一天天的,她总共就睡了不到五小时。
此时此刻,池杉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去思考自己陡然变得复杂曲折的人生,她只想好好睡个觉,放松放松紧绷的脑神经。
......
“哐当!”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好像发生了什么地震,她在空中翻滚了一圈,最后砸在硬邦邦的地上。
后脑勺疼的要命。
池杉从睡梦中惊醒,愤怒地睁开眼睛:“谁......啊。”
——苍了天了。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张好似放大了无数倍的英俊面容,仰面躺在地上,老半天都没能动弹一下。
“你他妈又来了是不是?”
男人眯起眼睛,瞅着她,语气和表情一样冷漠:“馒头团,你再在老子手机里窜来窜去,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淹死你?”
“......”
三秒钟后,屏幕上的馒头团子翻了个身,趴在地上,用屁股对着他。
整个微信聊天界面都下起了雪,风以线状的形式呼呼地刮着,把它身上的白毛吹得乱七八糟。
而后隔了半秒,手机的音乐播放软件自动打开。
会议室的人开会开到一半,正要开始讨论新游戏的公测时间,就听见桌子前方老板的手机里,忽然传来一首超大声的《二泉映月》。
......
——苍了天了。
池杉恹恹地闭上眼睛,沉浸在二泉映月悲伤的氛围中。
淹死她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五十个红包,爱你们哟~